青灯心里跳连跳十步开外转身,方才看清对方脸容,不过是个寻常模样老妇,看上去年岁已经很大,脸上沟壑纵横,眼眶也深深凹下去,穿着件褐色布衣,腰间挂着正是只陶笛,像极人血腐坏后颜色。
青灯不禁握紧剑,“谁?”
指尖老妪悠悠抬起浑浊双眼,如木偶般翻滚着眼珠将她上下扫,笑道:“你师父在何处?老朽寻他有要事。”
这老妪笑起来委实诡异,满脸皱纹挤在起,青灯硬着头皮道:“晚辈外出行事,方才回山庄,敢问前辈可是笑得这山庄里发生何事?”
老妇呵呵笑两声,“何事?不过是都死罢。”
紫剑山庄被皑皑白雪覆盖。
前夜雪下得急,劲翠苍松被厚雪压弯树檐,山庄静静,仿佛无丝人息。
青灯自从死后对人息尤为敏感,这山庄里活人众多,与之前在山庄感觉无异。
可这低而浓杀气是?
青灯脚下发力来到山庄正广场,脚下停。
“前辈莫说笑。”若是换平常人,大抵这分情况约莫几分相信,可青灯分明感受到人息,就在山庄深处,“晚辈同僚们都尚且在人世,只问前辈将他们如何。”
老妇缓缓收笑,眯起眼,“老朽不是徐宽这种人,目是他,不在其它,庄内百口人,无例外中蚕毒,若愿意,他们现便可死,可现在不能,要让他们死在徐宽眼前,真真切切地死在徐宽眼前,让他晓得,让他后悔。”
老妇又咯咯笑两声,如折断枯树枝,“小姑娘,你回来不是时候,你当知道神枢宫,不过是因为四大名门贪心不足,便要除魔卫道,哈,如今们这群老人从地狱里爬回来,自然有仇报仇——六朝神枢堂,紫剑山庄也可改名叫朝紫剑庄罢。”
说着她慢慢抚摸陶笛,青灯便看到有个黑影自老妪脚边探出,定睛
八鼎大香炉被雪覆盖,正广场满目雪白间毫无人。
师父,师兄和阿阮他们都到哪里去?
心念转瞬之间她后退步侧身闪开那微乎可微射来暗器,带起风声,她侧目瞧去,竟是枚雪捏成小虫,如今慢慢与雪堆融在起。青灯心想若是被击中定是不得善,抽出腰间软剑扬声道:“在下紫剑山庄顾青灯,何人在此,请出见。”
枝桠间积雪簌簌而落,远远,在空荡荡山庄正堂门口,个佝偻身影出现,慢慢向她靠近,仿佛从虚空里出现。
而眨眼之间,远处身影已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她感到灰白枯发落在后颈上,如附骨之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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