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轮椅上是位中年妇女,身材几分臃肿,可不减她面庞上气韵,头发丝不苟盘在后头,五官丰荣,想必年轻时是位貌美而干练女子,只有眼睛微微浑浊,
“不是不是,小青,以前啊你们村子里,瞎子可是不详啊。”
“那是以前。”村子早就被灭,青灯对小时候记忆太模糊,只记得那时个偏远村落,神神秘秘与世隔绝。
楠姨见青灯如此,张张嘴也没再说什,边干活。
夜里风大些,青灯关好门窗,山庄里食物促备充足,青灯做出四菜汤,红烧草鱼,粉蒸芋排,回锅炒肉和盘子白灼空心菜,打碗蛋汤,热气腾腾搁在桌上,香气四溢。
楠姨见忽然间惆怅,抹抹眼睛拉着青灯手道,“你这好姑娘,手艺好模样又好,本该跟少庄主美滋滋成亲,怎就成个这副样子呢?”说起少庄主,楠姨又再三叹气,眼眶红,“庄里成这个样子,这都是遭着什孽啊……”
帮忙,“楠姨,今日下厨。”
“哟哟,这不是小青吗,事情忙完?”楠姨抬头笑出满脸皱纹,“你娘还在歇息,可别打扰她。”
“晴霜夫人招呼着,八面玲珑,没事儿。”
“那是,晴霜夫人在啊,什都不用愁。”
青灯洗菜手停,笑笑过去,楠姨又望望客厅坐着骨瓷,小声道:“这位是……?”
青灯笑笑,“楠姨,别这样,您去请娘亲过来好吗,也好久没见着她。”
“好,好,你娘现在也应该醒。”楠姨不住地点头,又抹抹眼睛仿佛想抹去这悲伤气氛,推门走出去。
骨瓷道:“庄里人都晓得你身子?”
“不全然是,不过楠姨和师父都晓得,楠姨照顾和娘生活,瞒不过她。”青灯把骨瓷按在座位上拉下他帽子,然后将他银发挽挽束在后面,“答应给你做饭,小瓷你若觉得好吃,以后都做给你。”
骨瓷薄唇轻微抿抿,青灯见他细微神情心里晓得,不禁笑起来,此时门被推开,楠姨推着轮椅进来,“顾太太,您看谁回来。”
“这是外头请来医师。”
“哦哦。”楠姨又看看,“这还是个孩子啊,哪里是医师?”
“是啦,”青灯见骨瓷乖乖坐在客厅,甚至还有几分规矩味道,想是果真是孩子,仍有几分不习惯。
楠姨忽然发现什,捅捅青灯,“不对小青,这孩子还是个……瞎子啊。”
青灯心里咯噔跳,听骨瓷被说成瞎子心里沉沉,道:“楠姨你别小瞧他,他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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