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
“是。”
身后常封顿顿,又恭首道:“宫主这趟,其实不必亲自前来,属下自会办好。”
“无碍。”堪伏渊笑笑,“本就闲得慌。”
他抬起头,位老者,身穿灰色布衫,仙风道骨,白须飘飘,老者手中寒剑雪白,目光空然,堪伏渊上前行礼道:“拜见枯光前辈。”
夕阳摇摇欲坠。
只在这半昏半暗之间天色里,云层显得格外厚重,同时,终于将那遥遥山顶冲天赤红火光描摹出轮廓,浓浓染上云彩,如未晕开牡丹烟霞。
啪嗒。
堪伏渊仰起脸,滴雨水搭在他面颊上,在噼噼搫搫火光中显得格外浸凉。
面前冲来最后人恰好被他由头到尾劈为两半,溅他身红,茶楼与寺庙已经被滔天火浪吞噬,高处建筑物如泻顶烟花砸下。
是凤华门掌门师弟,即是本应参战师叔。
这人叫凄惨,又是嚎又是哭,口中说全场大骇,即是昨日下午,夜凝宫人突然降临凤华门,尸横遍野,夜灭门。
茶楼隔间里端坐人撩开帘子,露出张风华绝代脸来,赤红衣袖印上莲花暗纹,华贵十足。
大会闹出这出,凤华门在江湖中颇有名气,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唏嘘愤怒,最后自然演变为众门派围剿。
青灯心中掐,这青州定是呆不下去,不谈堪伏渊,樱桃常封在身边,止水昨夜刚刚服下解药,脱身应不大困难,但大会间本就有十二位江湖德高望重身手卓绝老人出席,结果难料。
老人道:“宫主大人做至如此,老朽也不得不拦你。”
“此次英雄大会目在何,前辈想必是明白。”堪伏渊抬眸轻笑,“若是最终朝廷出马,那死,便不只是这点儿人。”
刀光震出圈儿白浪,撞击出夺目火花,焦枯气味充斥四周,他太熟悉,又似乎是很久以前事情,红衣在焰光中如朵盛极莲花。
“宫主。”
常封落在他身侧,行礼。
红衣男人绕过具尸体,揉揉眉心,“东西拿到。”
“是。”
想起昨日常封率领夜凝宫部下来到时,常封说事已办妥,正是傍晚,看来那事便是灭凤华门。
青灯打个寒颤,脑袋有些空白,他真下这种命令。
那个月光下笑得漂亮男人,不把人性命放在眼里。
“无论如何,先把小瓷带出去……”她喃喃转身上楼,刚踏上步,后颈竟传来刺痛,她本不应感受到痛,伸手摸,竟是只虫,心中寒凉,意识随即淡薄下去,眼前黑黢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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