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她
手，青灯回过头，仰头瞧着他，“忙完
？”
“嗯。”男人眼眸柔和些，青灯起身。
她随着他去后山。
止水墓在山头很高地方，那儿风大，没有树，只有几个冒头草，低低矮矮地趴着。
青灯走上去时，正好可将这无妄城景色收于眼底。
她在净篁楼时候听下人听说，却未料到情况严重如此。
堪伏渊伸手摸摸她脸，只是道：“你好好歇着，下午
来看你。”
堪伏渊走后青灯先是歇
阵，又出寝宫转转，冬季里万物皆是荒芜，四周树木大多凋零，只有些苍松矗立着，夜凝宫也几乎是空模样，她走大半段路也只是见寥寥几个侍卫。
她停下脚步，面前是片悬崖，条木径吊桥延伸到对面，也是处断崖，断崖上坐落座小屋，有院落环绕。
骨崖小筑。
宫里还是那个样子。
本就冷清,如今更加寂静，宫里侍女少许多，王安生王总管倒还是在，穿着绿绸长衣，候在宫门口，见他便行礼。
等看到青灯，微微怔,继而笑起来，“顾姑娘。”
青灯跟着回礼。
进宫后她望着宫殿赤红高高墙壁，仿佛连那鲜艳红都蒙上层惨淡灰。
止水墓前刻着碑，碑身系上条蓝色长带，随风飘扬，青灯认得出那是止水头带，碑旁插着把巨大钢刃，钢刃上罩着锁链，她这也是认得，鬼鲛刃，止水最喜爱武器。
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这里。
青灯独自走过桥，小筑里已是数月无人打理模样，她还记得那个身银白孩子坐在窗前，手执笔朱砂描绘符咒，任由窗外夕阳落上桌面。
她坐在他坐过位置，手指拂过桌面，层细细灰。
堪伏渊来找她时，她维持这个姿势望向窗外许久，身影单薄，他站站，便走进屋握住她手，眉目紧。
“怎
这冷？”
堪伏渊带着青灯进寝宫,里头物事还是在，应俱全，寝宫里搁只熏香暖炉，淡雅香气中堪伏渊道：“你先歇着，王总管那边还有些事儿去办，下午带你去看止水。”
青灯愣愣，堪伏渊淡笑道：“你跟回夜凝宫是为看止水罢，忙完陪你去。”
语毕，他便转身欲走，感觉衣袖被人轻轻拉住，回头见青灯低着头，手指攥着他片衣角，小声开口：“不仅是因为止水，是想跟你回来。”
堪伏渊眨眨眼，笑起来，“好。”
青灯抬起头，欲言又止模样，“……没有想过，无妄城如今会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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