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忽然忆起她长大以后第
次遇见骨瓷
模样。
他踏着冰雪而来，仿佛仙人下凡。
“姐姐，这次换
保护你。”
骨瓷伸手，闭着眼有些摸索地抚摸上青灯面庞，冰凉指尖滑过她眉目。
“是这个世界太黑暗，姐姐即便将自己燃尽，发出光亮也无法照耀到每个人。”少年轻轻咬着字节，“可是姐姐照耀
。”
人有太多太多欲望。
为得到，不择手段。
低至蝇头小利，高至整片天下，有谁敢言说不为自己欲望而活。
少年柔软银发拂过她脸颊，她缓缓静下心来，理理骨瓷长发，小声唤着：“小瓷。”
“……”
“对不起，小瓷，对不起，不是个好姐姐，不是个……好女人。”
如今想来，她这生，害死许多人。
比如族人，比如他。
摸下巴上小胡子，旁边人道：“队长，大祭司们带走，那这女人……？”
“这女人在宫里头见过，你莫看她现在这般狼狈，那张脸，啧啧，生得可真够勾人，你看看徐大人还不是被迷去屡屡让步，这
多年咱们谁看过徐大人对谁妥协包庇？”他边说，边上下打量这青灯身子，月色勾勒下蕴出柔和而窈窕曲线来。
“大祭司咱们带走，这女人就地杀，砍她头，莫叫她直碍着徐大人，这种容貌总有天会给徐大人带来祸端。”
“可徐大人吩咐……”
“她失足落崖，与们无关，可是懂？”
“看见，才晓得方寸之地光亮清明是何其珍贵。”
少年边平静地吐出字句，边无声地从她怀里抽开身，缓缓站起来，面对着人群。
“小瓷……？”
青灯怔忪地眨眨眼。
少年背对她立着，瘦削小小身躯，垂至脚踝银白长发，不曾染半分尘埃白衣，切切，在夜色里都仿佛虚幻。
背叛也好，利用也好，随波逐流也好，明明她心里是清楚，却无法主宰自己人生。
她花许久许久才决定要为自己而活，要为那个人而活，却偏偏因为自私又将那个人推到最为危险顶端。
“如果没有，你们……都会活得好好。”
青灯看着那三人越来越近，手中剑在明朗清澈月辉下泛出光泽，格外醒目。
“姐姐没有错。”
“是。”
那人使眼色，便见三名士兵持剑步步走来。
青灯抱着骨瓷，慢慢坐在地面上，悬崖上风劲儿大，她被吹得透骨冰凉。
她闭上眼，心想，这便是结束。
是……将将结束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