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看见，似乎又看不见，银色无光彩
眼睛望向她方向，小脸上依旧是天真甚至烂漫苍白笑容。他
个字个字地柔柔开口。
他蠕动着嘴唇，眼眸弯弯地眯起，冰凉指尖在青灯眉目间抚摸着，眼睛又是片刻地失神，似而恍惚
阵，又抬起头，悠悠地望向天空。
“姐姐，姐姐。”
小瓷仰着头，喉咙里挤出干哑字句。
“这就是姐姐所说……蓝色天空……
？”
天空片腥红浓黑。
她看见他睁着眼，是双几乎透明银色眼睛，如他整个人般清澈纯粹。
因此，衬得他脸颊上血红泪痕越发狰狞。
他将双眼闭上，又缓缓睁开，缓缓，似乎在呼吸。
眼珠僵硬而生涩地转动着，慢慢地，慢慢地，将目光定格在青灯脸上。
他伸出手，手指点点地摸过她五官，似乎确认什，忽然间笑，笑得如得甜点孩童般满足，笑得几乎要发出纯白光亮。
色蛆虫，僵硬着身体倒在地上，死时姿态各异，五官却是同样爆裂血肉模糊团，好似头颅里曾经塞过捆点燃火药，若是细细看去，依稀见得几近恐惧惊愕神情。
连幽绿而深黑树林都被染红，形成诡谲色泽。
青灯呆呆坐在原地，脸色惨白惨白，无法反应过来，直到丝微弱声音吸引她注意。
“……醒…………？”
青灯震望去，见白衣银发少年素面朝天静静躺在边，他依旧是雪白干净，仿佛不曾被些这猩红腐朽玷污半分。
青灯哭声越发大。
“是……？”
骨瓷睁着渐渐涣散眼睛，几分执拗地问。
青灯吸着鼻子，拿袖子胡乱擦脸，咽着嗓子对他低头挤出个笑来，眼泪还是不听使唤滴滴答答往下掉，“是……”
骨瓷浑身松下来，仿佛个心愿，重新看向青灯。
“原来，姐姐……长……这个……样子啊……”
青灯第次见他笑容，浑身骤然疼痛，痛得几乎失去呼吸，她想张开口说些什，可什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
骨瓷天真地笑着，血液汪汪又从他眼眶地淌出来。
“姐姐……生得好漂亮啊……”
青灯抱紧他，哭出声来，泪水布满整张皱紧脸。
只有脸。
他侧过脸望过来，确确是望过来——他睁着眼睛，面颊上两道鲜红泪痕。
青灯如被雷殛，仿佛溺死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哆哆嗦嗦地将骨瓷抱起来搁在怀里。
“……小瓷……？”
她眼眶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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