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杯而饮,去拿下份折子,手却停住。
“来人。”
他这声来得重,威严十足,像是把刀飞嗖地过去钉在墙上,方才端茶侍女便战战兢兢地进来,白着脸行礼:“宫、宫主何事?”
他蓦地站起来,将茶杯搁在桌上。
“这茶谁泡?”
“……”
寂静。
门外阳光撒进,更显男人肩头单薄阴影,红衣暗花显出妖娆张扬色泽,映衬着窗外层层宫阙,生生入画。
半晌,他薄唇中吐出二字。
“很好。”
“宫主所说‘甚好’,不过是今日未咳血罢。”
堪伏渊沉默,眉间阴霾。
“新任宫主尚未推举出来,即便是为无妄城,宫主大人也应多担待自己身子些。”王安生笑道,“在下还是去吩咐些药物罢。”
堪伏渊道:“你心计倒是多,难得父亲对你颇多赞赏。”
王安生行礼:“宫主过奖。”
左手接过羊毫,点点墨批下折子。
“继续念。”
“是。”
晃眼,半日便过。
侍女呈上茶来,堪伏渊将处理完搁在边,揉揉眉。
……
哗啦。
茶房门被把推开。
忙活下人齐齐望过去,惊呆,诚惶诚恐地下跪行礼,“宫、宫主大人……?”
还没跪下红衣男人已经掰开人群径直走进去,走到最里头煮茶室,
“宫主可是觉得,之前话说重些?”王安生外头笑道,道凌厉目光杀来,他笑眯眯地受,转身去离开书房往药房走去。
堪伏渊坐在桌前,望着满桌折子,不知为何竟生出丝烦躁来,执起茶杯。
尽管花些力气压制,握住茶杯手仍在微微颤抖,洒出些许茶液来,斑驳地滴在暗花金丝桌布上。
堪伏渊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手。
……走。
语毕,便转身去门口,哪知又被叫住。
“安生。”
“宫主?”王安生转身应道。
堪伏渊手执纸折子,垂眸不知是否在阅,他停会儿,道:“……她还在城里?”
“在下不知,不过这俩日都未见顾姑娘。”王安生道,“记得宫主给顾姑娘三日期限离城,如今三日已到,想来也许是走。”
王安生看他半晌,不动声色道:“是否需在下令药房备些药来?”
“不必。”
“可宫主不过多时,便不得不需这些。”王安生说恭敬。
男人淡淡扫他眼,道:“本座甚好,勿需药物。”
王安生心中叹息,他见他从小到大,这男人自小便是倔强性格,他也见得惯,如今这番事却是无论如何不可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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