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心摊给常封看,常封心中微惑低头望去,愣愣。
她手中,是枚白龙纹玉佩。
“估摸是前些日搬家具时翻出来,今日无意在房中发现。”
樱桃惊,忍不住看向青灯侧影,青灯声音嘶哑得厉害,如磨破胡琴割在在砂砾上,全然不似女子嗓音。
青灯对自己声音未有任何反应,只是平静着眉目,直勾勾地注视常封,对眸子如汪空幽洞穴。
寝宫大门紧闭七天,其间只有侍女进出。王安生每日都路过门前看会儿,又摇首走开。
第八天时候,门开。
此时常封与樱桃正坐在寝宫门外院子茶几旁,樱桃见寝宫院落栽种不少桃花木,若是打理得好,明年开春便可见满院桃花,近半年夜凝宫太过安宁,她也无事,这几日宫主夫人又将自己关在房中,院落无主人委实荒凉,她便自个儿时时来院子看看,打理番,也算是照料遍。
常封见笑道:“你是在担心宫主夫人。”
樱桃挑眉,扭头哼唧声:“没有。”
翌日。
“宫主已走,请夫人莫为难在下,过多追问。”
常封行礼道。
青灯坐在床前,手搭在他睡过玉枕上,呆会儿,才哑声说:“他是打算个人自生自灭过完最后点儿时光?”
常封肩膀震,低头不言。
“这玉佩曾见过,哪来?”
常封顿顿,斟酌半晌才答:“白澪四皇子死前给予之物。”
那时宫主与他将白澪从河流浅滩上拖出来,他回光返照临死之前给堪伏渊玉佩。
他曾说,倘若青灯出事,便拿玉佩找宋岐山七巫长老。
常封笑笑,也不多言,她来院落里时,他也并来帮着,觉得挺好。
此时本就樱桃在院落里转悠,侍女寥寥扫着落叶,与常封有句没句地搭话,忽然间吱呀声,寝宫门开。
三人望去,青灯低头看着手心事物步步走下台阶,身上时素衣窄袖裙,长发披散。
常封方才怔,樱桃已经快步走上去,在青灯身侧站定,道:“夫人。”
青灯依旧注视手心事物朝前走,慢慢走到常封面前,抬起苍白张脸,双唇却是嫣红,秋日干涩天色下如冰川河流染上血。
青灯眨眨眼,继续自言自语道:“所以,这便分别?”
她忽地笑声,“再也见不到他,是不是?”
常封只是低头抱拳。
青灯眼眸中仿佛空,她又飘渺地看向常封,默许久才道:“知道,你走罢。”
常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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