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场合,半个商圈都见到,自然不可能见不到丁家人。丁氏很给面子,家主丁燕生带着两个儿子,全都到场,花圈、挽联、鞠躬道别,礼数周到,就连丁燕生那老狐狸本人,也真情实感地红眼圈,扶棺抹眼泪,“咱俩斗这多年,没想到胜负还没分,竟然先参加你葬礼。”
老丁总和老姜总都是同期老企业家,三不五时被媒体拿来比较,是竞争对手,又何曾没有惺惺相惜过?
见他如此,在场不少人也跟着叹息,连姜糯都不由得动容,可动容归动容,姜糯心里也明白,人最是复杂东西,老友去世惋惜悲痛是真,也不耽误丁家日后想方设法吞并姜氏。
姜糯走过去扶住丁燕生,“丁伯伯,谢谢你专程来送父亲。”
“好孩子,老姜有你这样好儿子,走也走得瞑目。”丁燕生擦干眼泪,给丁凭舟使个眼色,“凭舟,你和小糯起长大,感情最深厚,这种时候,应该多劝劝他节哀才是,怎跟个木头桩子似,干站在那里?”
只重重地砸门。
“谁啊!他妈干什?”
里边传出男人声音,是那个潘奕安。
虽然换成咒骂,其他声音倒是戛然而止,姜粟咬合肌绷得极紧,粗粗地喘几口气,才猛然大吼:“劳美琴!爸走!你满意吗?”
“就是通知你声,不用去吊唁,不然别怪大庭广众说出什、做出什来!”姜粟泄愤似,终于还是脚踹开那扇门,却眼也没看门里人,逃也似转身离去时,眼里泪水早就模糊视线。
其实丁凭舟哪里像木头桩子,他打从进门起,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姜糯。
俗话说,“要想俏,身孝”,姜糯从头至脚身白,唯有眼圈泛红,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丁凭舟跟丁燕生不同,同老姜总差着辈儿,没有那多交集,老爷子去世,他心里其实没多少感
老姜总葬礼办得风风光光,几乎整个燕林商圈数得上商人都前来道别,就连些相关部门领导也来送上花圈——毕竟姜氏集团是纳税大户,尤其如今在姜糯带领下,更有蒸蒸日上趋势。
人流如织,肃穆庄严。
姜糯和姜粟两兄弟全都披麻戴孝,些关系比较近亲戚,也跟着穿白衣,其余人几乎都是庄穆有礼黑色。
唯有顾江阔,悄悄在黑西装里,扎条亲属才戴白腰带。
姜粟直有些魂不守舍,总是欲言又止,像是有话要对姜糯说,可姜糯作为长子直忙着,他便抿着唇跟在身后,时不时望向门外,果然还没有见到劳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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