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呢,您看看。”韩秀峰递上银票,接着道:“这只是赃银,李掌柜想保住身家性命,这点银子恐怕是不够。”
“嗯,不信你看啊。”
“你个龟儿子,竟敢倒卖官铜,还想让劳资睁只眼闭只眼,这不是想连累老子想要老子命嘛!弟兄们,再进来几个,把这两人拿下!”
……
韩秀峰不光没上船甚至没去江边,就这站在高处,直等到关捕头让猴子来传话。
人赃俱获,韩秀峰终于松下口气,跟猴子交代几句就带着潘二直奔朝天门。
气势汹汹,人多势众,二三十号人挥舞着棍棒拥而上,来自云南几个官差和周知县几个长随顿时被打得满地打滚,茶帮那些个脚夫不敢不听衙役号令,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不敢乱动。
李得富吓得双腿软,扑通声瘫坐在船舱里。
周二爷也吓懵,傻傻地看着关捕头和余有福掀开帘子钻进船舱。
“这不是李记铜锡行李掌柜吗,大晚上您不在家好好呆着跑这儿来做啥。”关捕头把他揪到边,又把抓住周二爷肩膀:“你是何人,有没有户口牌?”
“…………”
朝天门瓮城有个小公房,之前几任主簿把这儿作为官署,现在这位陶主簿拖家带口上任,在这边既住不下也不方便,所以才去大熄灭池租民宅住。
摸黑赶到翁城,陶主簿正端坐在堂上挑灯夜读,他家老仆赵伯站着边伺候。烛光晃动,要是换身行头,边上再搁杆大刀,乍看真像关公。
听见脚步声,看清来是韩秀峰,陶主簿立马放下书问:“老弟,事办成吗?”
“成,人赃俱获。”韩秀峰也不客气,屁股坐到公案左侧椅子上,接过赵伯端来茶,强按捺住兴奋微笑着说:“这次运官胆子可不是两点大,竟整整调包船滇铜,估摸着有三万斤。李记铜锡行李掌柜胆子也不小,不但敢买还买就是上万斤,结果被们逮个正着,查获银票千两百两!”
千里为官不就是为银子吗,陶主簿乐得心花怒放,急切地问:“银票呢?”
“啥子,爷问你话呢!”
周二爷缓过神,急忙摸出把碎银:“这位差爷,是从贵州过来做买卖生意人,白天没空,就约李掌柜晚上来船上谈买卖,没想到还惊动您。这是点心意,您拿着。”
“谈生意,谈啥生意?”
关捕头正准备揣起碎银,余有福突然抬头道:“关班头,他们谈可不是般生意,这些全是铜,铜锭上还有衙门官戳,全是官铜!”
“官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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