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沙春元是谁?”任钰儿小心翼翼地问。
“巡视海防时保举守台游击,是把他们送上战场,他们没给丢脸,全是好样儿,可却对不起他们。”
“四哥,知道您重情重义,可现在不是伤心难过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
“皇上震怒,已下旨将直隶提督张殿元、天津镇总兵达年、大沽协副将德奎,革职逮问。并命僧王为钦差大臣,命托明为直隶提督,率两千京营兵和在咱们南苑操练马队驰赴天津,这会儿应该正忙着为开拔做准备,最迟明儿中午就会启程。”
韩秀峰低头看样林庆远偷偷帮着抄谕旨,接着道:“皇上还命惠亲王为团防王大臣,总管京师关防。从今儿个开始京师戒严,五城都得设团防局。”
接下气地说:“四爷,不好,出大事,天津失陷,您在保定提携那几位游击、都司、千总全战死!”
韩秀峰顾不上再吃饭,蓦地起身问:“什时候事儿,天津有没有失陷?”
“天津还没有,不过那是天前消息,也不晓得天津这会儿情形。”小山东擦把汗,从怀里掏出叠林庆远帮着誊抄,然后偷偷捎出来奏报和谕旨,气喘吁吁地说:“这里头有道谕旨,本来早回来跟您禀报,就是因为等这道谕旨给耽误。”
“你先去歇口气,天津事千万别张扬。”
“明白。”
“没您差事?”
“咱们差事就是办好现在差事,”韩秀峰想想,随即抬头喊道:“小山东,传令,从今儿个开始所有人都不得出营,谁要是胆敢私自
打发走小山东,韩秀峰凑到抗风洋灯下,紧锁着眉头份份仔仔细细看起来。
从崇厚密折和谭廷襄等人奏报上看,大沽口确实已失陷!
之前自以为是谭廷襄终于知道洋人厉害,在奏报中说:万斤及数千斤之炮,轰及船板,仅止二孔,尚未沉溺,而北炮台三合土顶被轰揭去,南炮台镶砌塌卸小半,炮墙无不碎裂。之大炮不及其劲捷,船炮两边齐放不能躲避……
还称“伏念兵勇溃散,实因夷炮迅捷,受伤太多,不能立足所致”,说什“兵既不能立足,勇即相继退散,臣等在后督战,立斩二人,仍不能竭”,于是跟着起逃命。至于后路那近万兵勇,也正如之前所料还没见着洋人就全跑。
韩秀峰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谭廷襄竟如此无能,走到门边遥望着东方沉默良久,凝重地说:“沙春元、陈毅和陈荣等人既死得其所,也死得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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