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所不知,韩大人是官居奉宸苑卿,但不驻奉宸苑衙署,而是驻南苑。”张光成越想越激动,急忙侧身道:“差点忘介绍,这位是方略馆林庆远林老爷,这位是礼部员外郎张得玉张老爷,林老爷和张老爷就是受韩大人之托来拜见大人您。”
许乃钊这才注意到张光成身后有两个陌生人,想到方略馆隶属于军机处,连忙微笑着拱手道:“原来是林老弟,张老弟,失敬失敬。”
林庆远可不敢在许乃钊面前摆官老爷架子,急忙躬身道:“下官林庆远拜见许大人,许大人吉祥!”
张得玉也急忙上前行礼:“下官张得玉,给许大人请安。”
在上
时隔六年,已回京四天许乃钊,真有股物是人非之感。
如今朝局跟当年完全不同,朝廷大多政令虽依然出自军机处,真正掌权却是端华、载垣、绵渝、肃顺等深得圣眷宗室王公。
加之“举贤不避亲”说起来容易,谁真要是这做十有八九会成为众矢之,所以这次能回京以三品京堂候补,跟刚由工部尚书调吏部尚书胞兄许乃普没任何关系,而是现任两江总督何桂清保举。
大前天下午,曾带着何桂清书信去拜见过已官居领班军机大臣同年彭蕴章,结果见是见着,可彭蕴章态度既不冷也不热,敷衍般地说会儿客套话便端茶送客。
直到前晚跟兄长秉烛夜谈,才晓得彭蕴章刚因为“滥举”被皇上训斥过。加之大沽口南北两岸炮台失陷,朝局动荡,彭蕴章现在真成什话也不敢说“彭葫芦”,在这个节骨眼上能见他这个同年已实属不易,指望他帮着谋个缺那是万万指望不上。
兄长不好帮这个忙,最出息同年不敢帮,想到这个三品京堂不晓得要候补到猴年马月,让兴冲冲回京许乃钊不免有些失落。
在兄长家呆着闷慌,今儿个早,带着家人阿德上街转转,发现京师粮价高怕人,正寻思这是不是跟洋人北犯大沽口,海运同漕运样梗阻有关,兄长家门子阿忠带着起来京钱塘同乡、已去逝多年前江苏泰州正堂张之杲之子张光成,满头大汗地找过来。
看着张光成兴高采烈样子,再想到来京这路上,他总挂在嘴边上那个人,许乃钊下意识问:“光成,是不是见着韩大人?”
张光成连额头上汗都顾不上擦,便拱手道:“禀大人,晚生虽没见着韩大人,但总算打听到韩大人现在何处。”
“他官运亨通,都做上奉宸苑卿,自然在奉宸苑衙门坐堂,这有什难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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