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大吃惊:“本王知道他帮耆英求过情,却没想到竟有如此隐情,原来他竟是受你之托。”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是换作别事,秀峰定会帮着奔走。可科场案非同小可,秀峰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帮他老人家也帮不上啊!”
想到柏葰不只是得罪怡亲王、郑亲王和肃顺,因为科场案现在也得罪天下读书人,据说落榜之后并未回籍那些生员群情激愤,甚至有人想效仿乾隆朝时之事,扎个写着柏葰名字草人,扛到菜市口去“处斩”,僧格林沁能理解韩秀峰所说“想帮也帮不上”,沉默好会儿才低声道:“韩老弟啊韩老弟,直至此时此刻,本王才知道你是个什样人。”
韩秀峰很清楚他真正想说是“才知道你是谁人”,再次深深作揖,随即苦着脸道:“王爷,秀峰想求您帮个忙。”
柏葰官运很顺畅,在出事前就已经是军机大臣,被革职前更是刚入阁拜相,位极人臣,韩秀峰意识到柏葰这次麻烦大,郑亲王和肃顺他们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同时意识到刚进来时僧格林沁神色为何那凝重。
“王爷,如果切属实,那柏中堂这次恐怕凶多吉少,怕不止革职这简单。”韩秀峰定定心神,凝重地说:“去趟回疆,也未可知。”
僧格林沁没想到韩秀峰竟会这说,沉吟道:“想当年明珠、和坤,那多罪案,也只是查抄遣戍。”
“事已至此,只能看圣意。”
“本王虽跟柏中堂没什交情,但据本王所知,柏中堂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定不会徇私枉法。十有八九是疏忽,或许是被*人所害。”
韩秀峰不想跟僧格林沁绕圈子,更不想被僧格林沁误会,立马起身道:“王爷有所不知,下官跟柏中堂倒是有几分交情。下官头次觐见,便是柏中堂带领。觐见完之后在宫门外等候,柏中堂出来时把下官叫到边,让下官看皇上批语,老实可用,直至今日下官仍历历在目。”
“没想到老弟跟柏中堂竟有这渊源!”
“其实不止于此,曾在厚谊堂戴罪自赎庆贤,王爷不定认得,或许都没听说过,但他阿玛王爷定知道。”
“老弟是说耆英次子?”
“没想到王爷竟知道。”韩秀峰轻叹口气,脸无奈地说:“庆贤跟下官共事那久,他阿玛出事,下官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在他阿玛出事时,下官曾去求过好几位王爷和大人,也去求过柏中堂。柏中堂当时虽没答应,但在皇上圣裁时还是开口,恳求皇上法外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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