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个月,德兴阿奏报,贼将李秀成率兵自全椒进犯江浦大刘村,他督率万余兵勇进剿,阵斩贼兵三千余,连捣毁长毛新旧营垒十三座,大言不惭地称之为江浦大捷。
可据所知,他手下那些丘八守守城还行,跟长毛野战那就另当别论。或许真击退李秀成,但阵斩贼兵三千余定是谎报战功。”
“四爷,下官愚钝,下官还是不大明白。”
“不是你愚钝,是没说清楚。”韩秀峰抬起头,话锋转:“据在胡林翼麾下效力韩博和在曾国藩麾下效力余青槐说,这个李秀成和陈玉成都是长毛中后起之秀,骁勇善战,应该不会这轻易地被德兴阿击退。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王千里急切地问。
歇。他老人缓过来便站起身,齧指在墙上血书‘正大光明自尽’六字,然后就又提刀出战。
城被攻破,贼匪冲入城内四处纵火,见人就杀。郭大人与之巷战,梁六拼死护卫,身中十几刀阵亡,郭大人也被贼匪从背后刺刀,受伤坠马殉国。”
任钰儿样不敢相信这是真,追问道:“王老爷,郭大人殉国事朝廷都不知道,顾院长是怎晓得?”
“郭大人亲卫,全是们海安子弟,其中有个挨两刀,九死生逃出来,见贼匪正疯狂地烧杀抢掠,甚至收罗战死官军身上财物,不敢在定远久留,就这路风餐露宿逃回老家。”
王千里擦把泪,又心如刀绞地说:“江北战局糜烂,许多文武*员生死不明,所以朝廷直至今日也没收着郭大人殉国奏报。”
“是准备仓促,二是兵力不足。”韩秀峰指指地图,接着道:“要是没猜错,随着湘军在安徽攻城拔寨,步步紧逼。江北、江南官军又把江宁围
郭沛霖就这战死,韩秀峰心里比王千里更难过,回想起过去种种,再想到郭沛霖是蒙受不白之冤被分发去安徽定远大营,连深吸几口气,抬起头道:“郭大人这是求仁得仁。”
王千里没想到韩秀峰会这说,正不晓得该如何往下接,韩秀峰接过他手中信,转身遥望着南方,喃喃地说:“他老人家以身殉国,谁还敢再说他贪生怕死,谁又敢再说他临阵畏缩!”
“可是……”
“人死不能复生,再说别又有何用?”韩秀峰坐下身,仔仔细细看完书信,随即起身走到书柜前翻出张舆图,在任钰儿帮助下摊开,边看边阴沉着脸道:“德兴阿不是总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吗,看他能得意多久!”
“四爷,您这话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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