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是让去求他,去给他磕头赔罪?”徐浩然苦着脸问。
“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
“不妥不妥,怎能去求他,又怎能去跟他低头!”
伍辅祥知道他是没脸去见韩秀峰,意味深长地说:“子孺老弟,实不相瞒,跟韩秀峰乃同乡,虽跟他没啥交情,但也能说上几句话。俗话说退步海阔天空,只要老弟愿意,愚兄可以帮着说和。”
徐浩然愣住。
实纠弹!他有不法情事,徐浩然身为御史,理应据实纠弹,而且并非风闻奏事,孰对孰错,孰是孰非,早有定论,不然皇上也不会将他交部议处。而他不但不思反省,竟怀恨在心,用这下三滥手段报复。他想让身败名裂是吧,徐浩然光脚不怕穿鞋,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他好过!”
像他这样人伍辅祥见多,故作担心地提醒道:“子孺老弟,知道你气不过。遇上这种事,换作谁,谁都不会好受。可事不二罚,韩秀峰之前不法情事,吏部已作出惩处。至于眼前事,没凭没据,就算告到皇上那儿也没用。”
“降级留任,那算什惩处?”徐浩然反问句,咬牙切齿地说:“就这上疏参劾,自然参不倒他。但他既然不给活路,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就算死谏也要把他扳倒!”
像他这样人什事都干得出来,伍辅祥就是因为担心他狗急跳墙才过来,见他果然想死磕,连忙劝道:“死谏自然能把他扳倒,可这是下下策,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事到如今,老兄觉得浩然还有别路可走吗?”
伍辅祥站起身,又抬起胳膊指指隔壁:“这也是几位大人意思,毕竟老弟你是都察院人,这事要是再闹下去,几位大人脸上也无光啊。”
“可是……”
“别可是,这机会只有次,何去何从,老弟可要想清楚。”伍辅祥披上斗篷,拉开门,想想又回头道:“车就在衙门口,老弟要是愿意,就跟愚兄走
“办法总会有,子孺老弟,你能有今日实属不易,为这事搭上条命不值!何况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你深受皇恩,当留得有用之身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啊!”
“老兄说这些懂,可现在除死,是真想不到别办法。”
“怎就会没办法,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被尿憋死。”
“老兄有何高见?”徐浩然下意识问。
伍辅祥故作沉思片刻,喃喃地说:“愚兄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老弟愿意低个头,想化解这段恩怨并非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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