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夕顿顿,等到下次小曜蹭过来将他抱住时,他迟疑许久,终用手臂揽住小曜背。
小曜猜得没错,他确实多年没睡。上次睡着,是两千多年前,梦里是他醒来后怎也找不到小曜,直到他看到小曜命珠碎,高山剩地残衣,以及空气中飘散且所剩无几魂力。
自那起,他彻底不敢睡,也再也无法入睡。
胥朝起闻着师兄气息睡得快,温朝夕又何尝不是?
怀中暖暖团紧贴着他,独属于小曜气息钻入他鼻尖。伴随着小曜平稳呼吸,不知何时,他也睡着。
胥朝起嘟囔几声有些不太乐意,但他又不是非得抱人才能睡着。
师兄身形高大在床外,将床内困得严严实实,他被裹在个圈子里。而这个圈子挤是挤,却是满满熟悉气息与暖暖安全感。
他窝在被子里,不会儿便睡着。
半夜,温朝夕屏息俯视着埋在他怀中小曜,小曜抱着他,又用脑袋拱拱。
鼻息隔着层里衣渗入,空气燥热,恍如极北之地万里荒沙。
这床太窄,他忍不住道:“等们回天上,师兄给们安张两丈大床如何?”
温朝夕“嗯”声。
胥朝起笑盈盈地靠在墙角,不忘记叮嘱道:“床要软些,不然咯腰!”
温朝夕微微蹙眉:“硬些好。”
胥朝起不满,刚想反驳,只见师兄解开玉色腰带,他眼睛睁睁,双唇微启。
温朝夕睡着时,离天亮还剩两个半时辰。就是这两个时辰,却让他做个梦。
梦中,小曜复生。小曜还如当年那样,时而懒洋洋,时而朝气蓬勃。小曜每日起得很晚,他总喜欢半
又汗水浸湿温朝夕睫毛,落入他眼中,他却未眨眼。他侧过头,仿佛用尽力气才将怀中人推往他处。
小曜睡半个时辰,又闻到熟悉味道,于是潜意识朝着热源靠近。这次他不但抱紧热源,还将脑袋枕在热源胸口。
温朝夕翻个身,想要将小曜推回:“小曜。”
小曜睡得迷迷糊糊,无意识低喃:“师兄……”
他总是在不知不觉靠近个人,但他从始至终都知道那人是师兄。
下刻,师兄便半跪在床上,将他眼睛捂住。
胥朝起:……
空气中响起衣服摩擦声,胥朝起身旁重,紧接着浓浓檀香味将他包裹,空间顿时狭小起来。
胥朝起感觉原本冰凉空气有些热,暖呼呼。他翻个身,想凑到师兄身边,却被有力手掌按住肩头。
“小曜年纪也不小,总该人躺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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