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用被子将自己盖个严实,躲在里面偷偷看话本。
忽然脚步声传来,胥朝起赶忙将话本藏起。
旁床面微微下沉,檀木香袭来,被子被掀开,有人躺入。
温朝夕无奈,扶额轻笑。
夜晚,仙宫昏暗处。
杂草上落下墨尾,发出“簌簌”声音。
温朝夕穿过花圃进座尘封宫殿,里面明珠亮起来,最中央悬着个精致又古朴木盒。
粗糙大掌将木盒打开,明珠微弱光撒进去,里面空空如也。
他揉揉胥朝起脑袋。
他们将尸骨保存好,胥朝起又去看书。
傍晚,胥朝起身心疲惫,便取出药瓶倒几枚糖豆出来。
这次他将瓶子看个仔细,确保不是化形丹后,才吞下。
浓郁鱼汤香味从喉间向下流淌,他舒适地弯弯眼。
画面淡去,回响不绝。
胥朝起眼眸微微晃动,双唇轻启。
王座上人他见过,正是当初小公主梦境里那位大鬼主。
原来大鬼主并不是鬼主,而是传说中恶神。
胥朝起在看时,温朝夕也在看。
他指尖拂过木盒内壁,也不知将这盒子摸过多少次。
曾经雪山上,他曾于寒风中半跪下来,在白茫中挑起片片雪花,又于悬崖上翻找着散落灵气,他手掌划过万池水,只为在汪洋中寻找最与众不同滴……
西北境如星辰般沙海,他也可以寻到埋在十丈冥沙下沙砾,又怎会在片花丛中捉不到只猫呢?
他敛眸笑,眼底浑浊。
胥朝起早就洗完澡趴到被子里,也不知师兄去何处,半天不回来。
阴影落下时,胥朝起仰头瞧到师兄,余光瞥向药瓶,他来兴致,好奇道:“师兄怎看到那白猫就知道是?”
温朝夕坐到胥朝起身旁,拿过对方画下午符文细细批阅,被逗得眉眼含笑道:“师兄怎会连你都认不出?”
胥朝起挑眉,手肘抵在桌上撑着下巴:“倘若变成蛇、变成鸟、变成条鱼师兄还认识?”
温朝夕颔首,说能。目光却不离纸面,他轻而易举圈出胥朝起因为偷懒而画歪歪扭扭线条。
胥朝起见警铃大作,瞬间就从椅子上跳出去,溜出门外。
温朝夕目光久久未收回,眼眸里还停留着恶神倒影。
他双唇轻喃,眼皮微阖,半晌吐息浅淡笑:“性情,bao戾又顽劣……”
胥朝起闻言,侧身抬眸望向师兄面庞,不由自主地低囔几句:“或许还可教?”
说完他眼神露出疑惑。
温朝夕低“嗯”声:“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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