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恒心自是有她,但也不过毫厘丝忽,嘴上说得难舍难分,真要将人归置宅院里头,又嫌麻烦。
说来说去,还是外头花儿最鲜艳,娇嫩还不添事儿。
眼看秋浣又要哭哭啼啼,孟景恒忙转移话题,看向自打落座便兴致缺缺陆九霄,啧啧道:“喲,怎陆大世子?”
还不等陆九霄回话,侧太仆寺卿之子唐勉便晃着酒盏道:“啧,许是这儿姑娘,没有花想楼那位可人心吧。”
这话落,满座皆笑。
今日是户部侍郎之子,孟景恒成婚前最后个生辰。
陆九霄如约而至百戏楼,两边丫鬟刚挑起帘子,便见孟景恒那厮紧紧搂着个姑娘不松,简直就要声泪俱下,活像是今日别,此生再难相见似。
那姑娘名秋浣,是孟景恒红粉知己,这多年,在心头也是占位置。
只听孟景恒难舍道:“秋娘啊,往后遇着个肯待你好人,便将自己嫁吧,嗯?”
这百戏楼不是青楼,而是家正儿八经戏楼。里头姑娘大多并非将自个儿卖在这儿,不过世道艰难,不得不委身此地才得以生存。
尹忠办事极快,翌日早,天还没亮透,便拨个会些功夫婢女在木香阁外。
婢女名唤云袖,着身窄袖短衣胡服,腰间别着把银色短刀,日日在木香阁外徘徊,很是扎眼。
不多久,这事便传出甜水巷。
都说花想楼新来个姑娘,袅娜娉婷,堪比天仙,但呢,独独伺候陆世子人。
人好奇心便是这样旺盛,这话传,花想楼生意竟是前所未有好,无不是花重金求上眼,更有甚者求上夜,可惜都只能是无功而返。
谁
若是想离开,也并非难事。
秋浣低低哭起来,啜泣道:“孟公子成婚,不能将秋娘并接入府,秋娘不求别,能伺候在公子身侧,哪怕为奴,也是愿。”
话堪落地,扣在她腰间指便跳跳。
“咳。”孟景恒端起酒樽,摇头道:“委屈你,自是不舍。”
瞧吧,这就是男人。
如此来,人云亦云,直将木香阁那位描绘成千年狐狸万年妖,惹得人心痒痒。
对着正朝笼鹦鹉吹口哨男人,秦义碰碰鼻尖道:“据云袖道,隔差五便有醉酒之人强闯木香阁,要便是佯装走错屋子,怎样都有,编出借口,都能去写话本子。”
口哨声断,陆九霄提着羽毛零星鹦鹉侧侧身子:“别管是谁,都给拦好。”
“欸。”秦义重重颔首道——
日子晃,便到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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