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日路程,又急于询问玉佩事,陆世子这双眼早已累得死气沉沉。
踏进宅门,便直往后院寝屋去。
男人捏捏眉心,推门而进。屋仅燃盏烛火,昏暗光线照出床褥上处隆起。
他愣瞬才想起,哦,这屋还有个人。
且她睡姿如午时那般,双腿放在床下,绣鞋未脱,仅半个身子窝在床榻之上。是种随时准备起身姿势。
可他确实将此物抵在此处,缘由为何?
且锦州城究竟有什,让他在出征前五日快马加鞭赶来?
当初役都战败,有朝臣将此归咎于贺忱有意为之,更有甚者将通敌叛国罪名扣在他头上,其便提起过锦州。
众人不解,这出征之际,贺小将军匆匆赶往锦州,行迹诡谲,在当时那个当口,很难不令人多想。
可此事终究是没答案,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
她上下打量眼前人眼,“沈姑娘,你、你无碍吧?”
沈时葶摇头,问她来龙去脉。
眼下弄巧拿她当半个主子,便也不藏着掖着,将孙氏卖玉,与这玉来历简要述明。
沈时葶稍稍讶然,却没想到那块玉竟还有这样渊源。
她倏地顿,皱起眉头,可孙氏怎忽然要卖这块玉?——
瞥眼她细细胳膊,扣紧五指松松。
“就没别?”
她小心翼翼地摇摇头。
男人神色难免有些失意,盯着她半响,似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
好半响,才道:“要是想起什,记得同说。”
陆九霄走近,隔着床帐负打量她
为弄清此事,陆九霄派人查过,甚至亲自来过,却是点头绪也没有。
为什……
“秦义。”他收紧掌心,握紧碧玉,“你去查查沈家,所有人,还有之前那家沈氏药行。”
秦义立马会意,当即领命。
须臾后,陆九霄出趟门,去往酒庄,再回到闲安巷时,已至亥时。
前院。
孙氏被秦义唬得不仅不要银钱,连玉也不敢再要,只连连道“杀人凶”与她分半点干系都没有,匆匆离开。
既从她这也再问不到什,秦义便将人放。
陆九霄低头摩挲着玉佩,脸色晦暗难明。
以贺忱身份,他浑身上下哪样东西不值钱,怎可能将自幼珍视玉佩抵出去?单是想想也知不可能。
沈时葶忙应下。
很快,他便又背身离开。
沈时葶直愣愣望着那抹纤长至消失身影,时忘挪动身子。
她头回见他如此严肃认真,比平日里那对人冷嘲热讽模样,还要骇人几分。
忽,弄巧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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