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像也无甚奇怪。
这静默片刻,贺敏仔细打量她神色,好似终于扳回局,唇角轻翘道:“还有别你不知晓,五年前,他——”
“与何干?”
沈时葶抬眸看她,将扣在腕上五根指头根根掰开,“你喜欢他,你就找他去,与说有何用?你在这同说,他会娶你吗?”
“你——”
“你别走!”贺敏拽住她腕,“你自幼不在贺家长大,是陪着阿爹阿娘,你以为她们就会更疼你,就会将送走吗?”
贺敏说得对,岑氏那样疼过她,即便眼下沈时葶是她心头肉,她也未必就能舍得贺敏。
思此,贺敏背脊挺直,底气十足道:“孙氏生又如何,是贺家养,在京都十六年,这世家圈子,岂是你能融进?”
沈时葶低头去挣她,奈何贺敏攥得这样紧。
“还有怀洲哥哥,你以为你成贺家女儿,怀洲哥哥就会像护样护你吗?才是与他自小长大,这多年情分,又岂是仅仅因冠着个贺姓?你、你都不知道,他为救,生生挨两箭,险些丧命,胸口还留着道疤呢,这些你都知道吗!”
沈时葶正将绳戴在皖上,绳扣才摁下,就听身后阵脚步声,以为是白嬷嬷又回来,忙回头道:“嬷嬷,您不用——”
她话顿,却见贺敏红着眼看她。
贺敏目光落在她藕粉绳上,以前,每回大哥哥出征后都会带着小玩意儿给她,独独五年前没有。
她以为是大哥哥没会给她,原来不是,原来只不是给她……
她浑身发颤,连牙关都在发抖,微泣道:“你以为,这样你就赢吗?”
“又不是让你亲娘将二人调换,又不是对不住你,你找作甚?
闻言,正用劲挣开她沈时葶顿。
诚然,她前面所说岑氏会不会将她送走、京都世家圈子云云她皆是不知,但陆九霄胸口疤,她却是知道。
她怎可能不知,每每行房事之时,男人胸膛就靠在她面前,那样道显眼疤,在月色下能瞧得清清楚楚。
她也曾好奇过,那位养尊处优世子爷是做甚,能在如此凶险地方落下疤。
竟未成想,是因为贺敏。
沈时葶定定望她瞬,说来她与贺敏只见过两面,次在玺园,次在松苑,皆不是什愉快见面。
可她也并未放在心上,算起来,也是无仇无怨。
如此想,沈时葶便收回目光,起身要走。
然,这不言不语态度,落在贺敏眼里,那便是胜者姿态。
她在嘲弄她!她看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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