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便已至含平巷。
陆九霄回去侯府,袁氏与陆行正候在正厅。
贺凛与赵淮瑨纷纷看他眼。
陆九霄负道:“去。”
他认真地说:“六年前去过役都,熟悉线路,把许驰琰给,再密调两万精兵,粮草先行。”
殿内时静下来,陆九霄背脊挺直,动不动任由他二人打量——
此时已至月旬,早已是孟春时节,各处厚雪消融,打湿枝头落下枯叶。
贺凛皱眉,“你不能去。”
“当年它便是从里丢,阿凛,得亲自将它拿回来,当初你哥——”
“你不能去。”贺凛口吻重两分,眉头压得很低,道:“圣上若还是二殿下,自是去得,可眼下你登基堪堪两个月,朝上下动荡不安,六部尚未肃清,这个关口你去,谁来主持朝政?”
赵淮瑨与贺凛四目相瞪,僵持半响。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贺凛太知轻重,即便在役都死那个是他最敬爱兄长,他也不会让赵淮瑨在此时冒险离开京都。
乾清宫,赵淮瑨眸色沉沉,凝着岸上那封急报。
六年前,西瀛觊觎役都,骊国让。
六年后,西瀛觊觎瞿都……
赵淮瑨讥讽地勾勾唇,役都城始终是他心根刺,不过初登基,不好兴战事,却没想他不向西瀛讨账,西瀛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思此,随公公路风尘仆仆归来,“圣上,贺大人与陆都尉到。”
陆九霄与贺凛各自牵着马,并行无言。
半响,贺凛抿唇道:“你自己定五月十六,自己去同她说。”
陆九霄颔首,“知道。”
贺凛偏头睨他眼,“好好说,别给她弄哭,弄哭也好好哄。”
“知道。”
如当年他能为保全贺家,生生克制住滔天怒意,潜心蛰伏在京。
赵淮瑨偏偏头,所以他唤来陆九霄。
他与贺凛全然不同,他爱恨是藏都藏不住那种。
赵淮瑨沉声道:“九霄,你说。”
陆九霄“哦”声,“贺大人说得对,臣也觉得圣上不该去。”
贺凛与陆九霄紧随其后而来。
赵淮瑨起身制止他二人行君臣礼动作,道:“瞿都兵都是散兵,且镇守瞿都魏笳不是个能人,朕欲遣许驰琰再率两万兵前去助阵。”
话落,人互望眼。
陆九霄垂在两侧轻轻捻下,他们太解彼此,役都何止是赵淮瑨心里刺呢,又何尝不是他们所有人心上条迈不过鸿沟。
果然,赵淮瑨沉默片刻,道:“要亲自去,西瀛既已撕毁条约,骊国就算发兵进攻,也无错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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