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些吃惊:啊,什时候搬。
岑矜:他提离婚第二天就搬。
朋友:你
岑矜拿起来看,是朋友发来消息:你请假?
岑矜回个嗯,刚想把手机放回去,朋友回复又过来:难怪找你吃饭没人。
她又说:很难受吧,低头不见抬头见,换也请假。
岑矜没吭声,想敲下几个字力证自己冷处理与无所谓,但她显然没这坚强,也不想伪装,就承认:对啊。
朋友问:在家做什,下班去陪你。
他气息平和,上下唇慢条斯理地翕动,似乎在陈述些什。
可也是那瞬间,周遭断帧,头顶闷雷,岑矜大脑化作真空,成颗蛀烂果壳。她个字都听不见,只怔然盯着他,最后他嘴巴不动,她才木讷地“啊?”下。
回忆至此,岑矜转过神来。
脸很冰,她抬手抹下,毫不意外地摸到掌心水。
这些日子,她不时会陷进这种状态,然后不自知地流泪。
休假第二天,岑矜不间断刷五部电影。
她把卧室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让隙光透入。整个房间黢黑阴沉,只有笔电屏幕在闪烁,好像时空隧道门,随时能把她拽进不同世界。
她也快十多个小时没吃饭,就瘫靠在枕头上,瘾君子样挤压着根所剩不多能量棒,确认吸不出任何东西,她才把它丢回床头。
岑矜没有失恋过,她初恋就是她丈夫。
但她面临更严重问题,她丈夫提出离婚申请。
岑矜说:不用。
朋友不依不挠:不方便,你还跟吴复住起?
岑矜:分开。
朋友:现在在自己房子?
岑矜:对。
岑矜用手背重重揩去,又抽出枕边纸巾,点点压干眼周。
做完这些,她才把电影进度条往回拉拽。
看到哪,她回想着,人却跟被卷进黑洞似浑噩茫然。
激流般负面情绪总能轻易将她瓦解,岑矜用力抿唇,狠吸下鼻子,最后停在自己也不确定地方。
电影临近尾声时,她手机震下。
切发生很突然,但并不意外。
因为早在半年前,她就隐隐嗅到端倪。
起初是吴复对她态度转变,她安慰自己这很正常,浓情蜜意终要走向细水长流,相互挑剔。但猜疑种子旦生根,只会愈演愈烈。岑矜习惯二人世界,也想过自欺欺人,避而不提这些痛点,可总像是站在经年失修吊扇下面。
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直到上月底,这只吊扇终于砸来她头顶。晚餐时分,吴复将离婚协议摆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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