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汗毛倒竖:“你什意思啊,要叫人?”
“找律师,或者程书记,”岑矜挑高手机,陈列选项:“程小姐应该还在值班,可以让她做个见
“看没什必要,”姑姑目光乱闪,半抬臀部又牢牢贴回椅面:“乡下粗人,大字都不识个,谁晓得会不会被坑。”
岑矜好整以暇:“那你说,怎处理。”
姑姑斜着眼琢磨片刻,瞅过来问:“就说你真把李雾带去城里,你能给娘俩多少,侄子可才十七岁。”——她熟练讲价口吻与买卖牲口无异。
岑矜顿觉讽刺:“你要多少。”
姑姑想想,不肯定道:“三万?”
这小子心机重很,没少跟你诉苦。”
岑矜失笑:“他手机都没个,怎跟诉苦,”她唇角迅速撇下去:“有眼睛,看得见。”
李姑姑转转眼珠,就是不松口:“让侄子白跟你走,不可能。”
岑矜睫羽微垂,旋即抬眼:“说吧,要多少钱。”
“这是钱事吗?!”
岑矜扯出讥哂,不置词。
姑姑头皮发麻:“谁晓得他以后回不回来。”
但愿不会,岑矜在心里为这个男孩祈祷,但血脉难断,她只能折中回答:“看他自己意愿。”
“啊——?那怎搞,就不管们?”姑姑扒起指头:“真不管们不跟白送你样?们修个新房子都不止这个钱。”
岑矜取出手机,不动声色搁到桌上。
“不是钱事是什事,”岑矜懒得再给她好脸色,直言不讳:“你但凡把李雾当亲人,当自家孩子,也会支持他读书,们资助金交掉学费绰绰有余,不够抵消他吃喝?你这个姑姑,就是想把他拴在家里当狗样使唤,榨干所有价值,学习在你看来无是处,但对李雾而言,是唯能出人头地机会。看不惯好孩子这被糟蹋,想帮他把,仅此而已。”
“你有什资格啊!”李姑姑彻底撕破脸,咋呼起来:“不让你弄得走吗,抢孩子啊,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来抢人家小孩啊!你算什东西!城里人就这个素质?”
她虽言语粗鄙,争得面红脖子粗,但在岑矜看来就是只虚张声势纸老虎:“真抢就不会坐这。明天联系律师过来,们把之前合同好好捋下,要预支部分钱,先把李雾带走,要你按规矩来,把银行卡退还给。”
听“律师”相关字眼,姑姑心中大骇,气焰顿时减褪大半,人慌得几乎站起:“喊什律师,你还要跟打官司?”
岑矜淡淡抿唇:“有必要话,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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