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分外安谧,物品仍摆放有秩,植被悄然立着,只有缓流光影是其间唯不安分因子。
春畅是老酒鬼,早作准备地给她盛碗养胃清粥放桌上。
刷完牙出来,岑矜状态好些。她喝掉半碗粥,气力也跟着恢复,才想起去看手机。
微信里只有公司群聊,再无其他消息。
切尽在掌握中,岑矜干巴巴呵声:“看,也没有多坚持不懈嘛,最后不还是不管死活。”
春畅正在擦拭相机:“谁,李雾弟弟啊?”
冬日清晨,亦是夜气深深。
路上只有少许游移车辆,划拉着扫帚环卫工人,还有刚刚出摊早点小贩,偶有擦肩而过通宵上班族,脸上也布满麻木与倦怠。
城市齿轮尚未飞转,庞大静谧里,这些琐屑因而显得格外可贵。
李雾不紧不慢地往学校走,足足走近个小时。
这是他第次无人引领,也不坐在车里远观着这座城市。他亲历其间,以步履丈量,以目光描摹,以神思感知。
与温柔让他太过得意忘形,已然看不清自己。
李雾倍感煎熬,开始翻找通讯簿里其他人,他不敢打搅岑矜父母,就拨打最后个号码,寄希望于从她朋友那里获知她消息。
连续两次,还是无人接听。
点,李雾坐回沙发,绝望透顶。
他清楚岑矜会回来,回到这里,但他们关系未必能回到从前。
岑矜抿口水:“除他还有谁。”
春畅勾勾唇,变相送客:“吃完就滚吧。下午还要去棚里,指不定弟弟还在家等你呢,宿难眠。”
“就他那白眼狼,”岑矜嘲弄笑:“怎可能。”
话虽如此,但吃完这顿简易午餐,岑矜还是没在朋友家久留,坐着有搭没搭聊到点,岑矜起身告辞。
到家,岑矜在门外稍停片刻,深吸口气,才解锁开门。她停在玄关,环顾四周。
他发现它并没有自己想象那可怕,那遥远,那傲慢,那高深莫测。
天还是天,地还是地,他还是自己。
心浸在周边环境里,李雾逐渐变得踏实安宁。
―
正午时分,岑矜才头痛欲裂地从朋友床上苏醒。
不知枯坐多久,手机忽震,李雾回魂般打开。
是岑矜朋友发来短信:
「在这呢,别担心,趁她洗澡告诉你,不用回复!记得删消息!」
总算能缓口气,李雾删掉短信,闭上眼,坐在原处自省许久,才起身回到书房,继续完成剩余功课。
李雾夜未眠,早上五点,他收拾好书包,离开岑矜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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