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仍提心吊胆:“会不会是蛇?”
“
女人先走,等她通过,他才抬步。
岑矜倏地细声惊叫:“李雾你人呢!”
李雾被吓跳:“……在你后面啊。”
“不要走后面!”她恼羞成怒贴回来。
两人手臂就此靠拢,不时磨蹭着,李雾心痒起来,脑袋也热烘烘。
月隐进云后,山野昏黑,墨样渗透天地。
岑矜打开闪光灯:远超预想画面在眼前显现,密密匝匝树干下是随处可见坟堆与墓碑,有被家人收拾妥帖,笔直站立;有东倒西歪、残缺不全,惊悚片氛围浓郁。
岑矜暗道句“不是吧”,心卡到嗓子眼,难以正视,下意识问:“们为什要晚上过来?”
李雾侧头看她:“也不知道。你吃饭时说耽误时间,怕怠慢爷爷,定要今天来。”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李雾,”岑矜边小心避着,边催促:“你也把闪光灯打开。”
岑矜疑问:“你看什呢?”
李雾回:“你来过。跟爷爷以前家,已经看不到。”
岑矜挑眉:“那间小土房?”
“嗯。”
岑矜举目,循着他方向看去。这个地方在她记忆里是浅淡,于光阴中悄然滑走,不足以铭刻。但当下提及,她不由翻出手机里那张旧照对比,果然痕迹全无,早被夷为田地。
突地,岑矜脚畔阵草木窜动,O@迅疾。
她下弹开,惨叫“什东西啊!”,慌不择路,急急抱住旁边人胳膊。
李雾僵,好似被锁身,再难动弹。他手臂被死死搂着,紧密无隙,女人身体温热从薄薄衣料渗进来,烫人神思。
他耳廓通红,喉结上下滚滚,佯作镇定拿高手机照,安抚:“别怕,应该是黄鼠狼。”
少年嗓音无法自抑地微颤着,好在岑矜早被吓去半条命,根本无暇在意其他。
听起来刻不容缓,摆明是在怕。李雾偷扬唇,“哦”声,也打开手机照明。
周遭更亮。
可视范围扩大,也更可怕。
还不如不开。岑矜心力交瘁。
迎面横着根树枝,李雾驻足,挑高。
岑矜百感交集,说不来是好是坏,该惋惜还是该庆幸,只道:“还好有张照片留念。”
李雾“嗯”声,拔足向前:“爷爷墓地就在后面那个树林。”
岑矜眺眼黑压压密林,枝杈乱糟糟,如鬼手抓捞天空。
李雾面不改色往那走。岑矜则心提,默默缩短二人间距。
途经田埂,逼近山林,脚下植被丛杂,触感还格外浮离,岑矜心也跟着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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