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眼睛仍是安静,没有丝不耐烦与疲倦,像冰原,像星湖。
对视间,微燥夏风涌起女人裙袂,少年发梢也被吹乱几分。
好心情扫而尽,岑矜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往楼道走。
她步伐不再轻浮,红底细高跟嗒嗒叩击,急促而清晰。
仿佛不认识这人般,岑矜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晚上看完焰火出园后,她们又在车里换上露骨裙子,去宜市最贵夜店蹦迪。
小酌几杯,岑矜就拉着春畅潜入光怪陆离舞池,女人在躁动人群间扭摆,游动,纤滑妩媚,好像捉不住幻光水母。
嗨就嗨至近两点。
这个生日前夜痛快而尽兴,岑矜目眩神迷,顶着醺红脸打道回府。
出租车将她放在小区门口,身着吊带裙女人提上挎包与纸袋,下车,目光混沌地朝家走。
自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分析数据。
他轰下起身,环视在场几个人,说句“对不起,出去趟”,就朝外走去。
刚跨出门,少年发现自己还戴着手套,又赶紧回去脱下,才再次跑出走廊。
他路疾奔到校门,叫辆车,脸晒得通红,T恤都被汗浸透。
路上,他次又次地疯狂拨打岑矜电话,都是关机状态。好像回到高二时那个岑矜夜不归宿夜晚,他慌乱无序,痛不欲生。
刚解锁楼道门,背后蓦地传来声低唤:“姐姐。”
这两个字像道短促缚身咒,岑矜不自觉顿停下,而后微锁起眉,拉开门,迫不及待往里走。
“姐姐。”他嗓音大些,喑哑中带着无法忽视绝望。
岑矜心头猛震颤,停在电
她肌肤雪白,行走间,裙摆如水银在身体上流淌,好似夜间魅灵。
周遭静谧,只有虫鸣与花影。
耳膜承受晚上强噪,岑矜有些享受此刻平静,不禁惬意地眯起眼睛。
她轻哼着不成调曲子,含笑往家走。
快到家时,岑矜唇角僵凝住。夜幕中,她看见道修长影子立在楼道台阶下,没有任何倚靠,他可能已经等很久,周身布满麻木怠感。
―
给李雾发完那条消息后,岑矜就关机。她请两天假,只为专心迎接自己三十周岁生日。
她拒绝父母为她操办盛大宴席,只约春畅起去迪士尼疯玩。
两个三十岁女人身穿蓬蓬裙,好像两位无忧无虑公主。
她们换各种可爱头箍,蹦蹦跳跳,吃吃喝喝,穿梭于个又个童话世界,在城堡前摆各种鬼马耍宝神态动作拍照,大笑,快跑,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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