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亲手把自己逼入个死局,跟自己作对,跟自己较真,在密林里不断地鬼打墙,却怎也走不出去。
这瞬间,方向感尽失,李雾完完全全地迷路。
他恍惚起来,放开岑矜,低靡得像团轻忽灰烟,随时要散尽。
岑矜见不得他这样,心促促地跳痛着,想用两只手去牵拉他,确认他还是实体,尚存热能。
才触及他指节下瞬,李雾似被刺到般扬手避开,唯恐慢退后步。
现这件衣服,你是不是还要再去见他,是不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少年鼻头发红,近乎哽咽:“最可笑是,同个晚上还等你夜,第二天还为你句话逃课,你说对,就是个傻逼。”
“你就是这看?”岑矜面色刷白,难以置信地笑出声:“原来在你眼里这低级。”
“到底谁低级?有谁敢认为你低级,”李雾只能直不停地吸气,抵御自己那些要泫然脱眶痛意:“才是真正低级,不会再有比更低级人,像条狗样,把你每句话当圣旨,当天命,当信仰,随叫随到,配合你时间,配合你喜好,配合你心情,不敢有点怠慢,你对笑下都觉得跟又活次样。你在意周边环境,在意别人对你看法,就点都不在意?你知道室友平时都怎形容,被包养,侍寝,家政奴,手机宠物,知道他们是开玩笑,可不是没心人,听也会难受。”
岑矜双颊僵紧,盯着他,轻描淡写:“哦,真是委屈你,高材生。”
岑矜哽住,目光骤暗,没有再上前。
“别施舍,你根本不喜欢,”少年站在阴影里,像个失血过多人般,面色惨淡,用虚弱下去声音做着些临终前悔告,“没有周绥安也会出现别男人,可以让你光明正大地介绍,相处,互爱,而永远不合格。怎才能赶上你,怎会这难,真要跑不动。
姐姐,不该喜欢你还逼着你喜欢,对不起。”
她定定看他:“谁逼你这样?”又无辜指指自己:“不会是吧?”
好像有重物狠砸下来,原本就存在裂隙都粉碎,破裂,他美好拼图终究只是拼图,李雾溃不成军:“是,自己选。全是错。”
他怎能怪她,怎会怪她。
开始明明只要被允许喜欢她就足够,就会庆幸和感激,可后来为什会改变,变得易于尖锐,易于愤怒,惧怕失去,惧怕孤独,想去奢求同等爱,需索可信将来。
变化是他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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