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年路走路感慨,“能干这行年轻人都是好样,像你这年轻姑娘更是难得。不像们家这个……”他竖起拐杖指指身后石青临,“跟他爸样,全是唯利是图商人!”
石青临在后面低低地笑,“老爷子,说话得说道理,没们俩这唯利是图商人,您能不能住这好宅子?”
“你当稀罕?”石敬年毫不给面子。
说话间进屋后园子,涂南放眼望去,以为进哪个园林,地上铺细白沙,鹅卵石小径旁种常青绿植,角甚至还修流水假山。她算下本城地价,觉得老爷子刚才能喊出那句他不稀罕,也是相当有风骨。
石敬年走到假山边上,又接着前茬道:“南南,就喜欢你这样孩子,做事坚持本心,不求回报,现在社会太浮躁,就缺少你这样人。”
涂南微怔,叫她是石敬年。
“老人家能这叫你吧?”
她回神,点头,“能。”
记忆里只有她妈会叫这叫她。她妈离开时候她还太小,除这个称呼之外几乎就没别印象,难免记得深刻,乍听到不大适应。
石敬年和刚才样热情,跟她起边走边聊:“刚知道你是做壁画临摹?”
,倏然拿拐杖指着他,“好你小子,就知道你没事儿不会过来,你压根就是为这个来吧?”
石青临无奈,“老爷子……”
“你给过来!”石敬年再度扭头出门。
石青临只好把药酒搁下,站起身,“但愿能糊弄过去。”
涂南问:“糊弄什?”
“其实……”涂南想说自己已经离开这行,承受不他这
“是。”涂南瞄眼石青临,他慢条斯理地跟在他们身后。
石敬年说:“做这行可不多啊。”
“嗯,是不多。”
涂南进徐怀组里前也跟其他人起临摹过,当时同组十二个人,最后只剩下三个。且不说临摹要求高回报低,光是这枯燥单调工作内容已经足够让大多年轻人望而却步。后来她进徐怀组里就刻意不再和组员们走近,只除肖昀,因为总觉得有天还是会各奔东西,却没想到这次先走是她。
每每想到这个她都觉得可笑,这大概就是所谓世事无常。
石青临看她眼,笑笑,也没回答就出门。
※※※
涂南在厅里喝两杯茶,感觉天都快黑下去,仍不见那对祖孙回来。
她出门去找,踩着脚下灰砖砌成走廊,转过弯就看见石敬年和石青临前后地迎面走来。
人未至,声呼唤先传过来:“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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