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三下,他压着力道,也压着耐心。
门里没有回应。
安佩故意开玩笑,“也许她是急着早点画完走人呢。”
石青临忽然看她眼,安佩觉得这眼很严肃。他还在美国期间她就已经通过视频应聘成为他助理,共事也很久,但还是第次见他这样。她以前直觉得他性格很好,从不生气,所以也直来直去惯,现在却被这眼弄噤声。
“你先去忙。”他开口说。
安佩正高兴着,“这周终于可以不加班,早知道今天不来。”
他说:“忙完这些你就回去。”
安佩喜上眉梢,二话不说,拿相关文件就准备送去各部门,忽听石青临问:“涂南现在怎样?”
她现在对他动不动就问起涂南已经习以为常,“她啊,最近也是拼命工作,”她把文件抱在怀里,停在门口说:“简直没日没夜地画。”
石青临转头看过来,“有多久?”
飞天》游戏标志,早已休屏。
尽管她现在定就在隔壁,却做到让他面也见不到。他不知道她是怎做到,连个偶遇都没有。
安佩正在办公桌边核对事项进程,边翻翻他面前堆积文件,讶异道:“你居然把这多工作都做完?”
“嗯。”当然都做完,本来是为看电影赶,这几天则完全是为赶而赶,工作时候才可以暂时放下别事情。
有点可笑,工作效率反而更高。
安佩看看他,又看看画室,心里绕着弯弯道道,走向电梯。
“好几天吧,查过出入记录,她最近几乎天天凌晨回去,可是大清早就又来,都怀疑她是不是住在画室里。”
“为什不汇报?”
“啊?”安佩头雾水,“这种事情也要汇报吗?”
难怪最近总是见不到她。石青临霍然起身,出办公室。
安佩见他直往画室而去,快步跟上去,就见他已经站在那里敲响门。
石青临抬起左臂,想看眼时间,却先注意到表带,看见表带上有笔颜色,他才发现自己戴错表。
这只表他只在涂南醉酒作画那天戴过,那天她拿笔从他手腕到虎口画笔石青,毁他件衬衫,以及这根表带。衬衫早扔,虎口痕迹也洗清,只有这只表,数月以来没再戴过,就这放着,之前从没拿错过,今天出门时候却拿错,又戴在腕上。
秒针在走,时针指在下午四点,而日期已到周末。
工作做完,时间有,他却没办法再约涂南。
石青临想抽烟,但这念头最终被他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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