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阮在那头问:“你不要紧吧?”这种语气,很让人怀疑她是太冷感还是太无情,又担心她是不是故意忍着情绪。毕竟这也算不上是个完全好消息,得这重病,以后事谁也说不准,只能说暂时逃过劫。
“放心吧,”她说:“只是想开。”
这个家里,她早就习惯自己个人,最坏不过也就是剩下她个人,既然这样,那什结果都能接受,又有什不能超脱。
※※※
支舞时间,涂南没待多久,走出公司。
电话忽然响起。
她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方阮名字,迟疑秒,接起。
涂南目光转到她身上,终于把笔压在纸上,说:“开始吧。”
黎真真换好衣服,站到中央,手臂抬起,起势。
舞蹈按照之前要求重编过,她转圈,没听到评价,余光瞄过去,也没见那人动笔,不禁收势停住,感觉不大对劲,“涂南,你怎?”
涂南看着她,忽然问:“会跳剑舞吗?”
黎真真愣下,“会。”
近怎没来公司。
涂南笑下,说家里有点事。
她掏出手机,按亮,想发条微信,却看到个意想不到人给她消息。
黎真真:休整得差不多,你什时候有空?
涂南想下,打字:就现在吧。
电话那头有车喇叭声,方雪梅叮嘱声,方阮在堆噪音里跟她说着话。
她听完他说话,有点不确定,“你再说遍。”
方阮复述:“医生说你爸暂时脱离危险。”
停顿下,又说:“反正命是续上。”
涂南心潮翻涌下,语气平静:“嗯。”
她点头,“最后支,改跳剑舞吧。”
黎真真古怪地看着她,但最终还是按照她要求去取来剑。
唐朝时,将军裴旻丧母,请画家吴道子去作壁画超度,吴道子在作画时却反而请他为自己舞剑助兴。裴旻将军当即除去孝服,欣然起舞,留下千古杰作。
涂南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想起这个,她不是吴道子,黎真真也不是裴旻,也许是在感慨古人面对生死时超脱。
感慨着,自己也释然。
她收起手机,进大楼,去舞蹈间。
感觉上好像很久没来这里,涂南进门开灯,摆好作画工具,在椅子上坐下来。
拿着画笔,对着画纸,思绪也如同白纸,空无物。
黎真真进来时就看到她坐在那儿动不动,手里笔悬在纸上,不知道这个模样保持多久,脸上点表情也没有,人看着有点憔悴。
“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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