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怎这
野马山是甘、肃两州必经商道,红崖沟带山石诡谲,沟壑纵横,多有流窜至此匪帮藏身山中,专门劫掠过路商旅。
众人听闻说是马贼,都有些惶恐不安,曹得宁倒不慌张:“未知真假,大家暂且镇静,何况咱们人多势众,弓矢精良,也未必应付不。”
赫连广、沈文去前路探看,不会儿打马归来,俱是摇摇头:“前头有条沟里散着车辕破壁,还有些日常用具,看来是之前拨路人遭劫,但未见血渍尸首,应是割麦。”
割麦,行道话,庄稼留根,茬茬长,不杀人,只掠货。
“既然如此,快快行路,莫要再作耽搁。”
下头商队在曲折道上拉出条不见前后队伍,驼铃叮当,慢悠悠策入山道中。
野马山中多碛石,是经年冰雪风雨侵蚀碎石,商队转过重重山崖,触目皆是山棱陡峭,乱岩耸立。
行数里,处石洼子地映入眼帘,这是片被风刮肆荒地,草木稀少,沟壑深浅纵横,满地土石散碎,奇石怪棱甚多,石色如血,间以酪黄、赭石、深红、深紫等色,像是地火熔炼瞬间凝固般,又多窟多洞,如柱如林,常容易迷失当中。因此处石土色如红赭,当地人称此处为红崖沟。
风嗤嗤磨砺在石上刮着众人耳,听有些抓心挠肝烦,行至半道,领头赫连广眉尖突然挑,打马窜出许远。
他回头做个手势,阻商队前行,正色道:“地上蹄印不对劲。”
众人急急前行,未多久,后头突然阵骚乱,有人突然伸手指道:“那沟里是什?好像躺着个人啊。”
沿路是条斜沟,极陡峭,数十米深,里头乱石滚地、岩礁狰狞,土石皆赤红如霞火,衬那片白尤为单薄。
“就算是个人,这满地乱石,这陡崖,怕也是死。”有人道,“还是快走吧。”
不知什时候,她又从那片无边混沌中醒来。
大约是痛久失知觉,整个人犹如柳絮吹于风中,绵软无助,打着旋晃悠,须臾要被冷风吹碎般。
众人本就有些惶惶不安,此刻都抓紧自己身上褡裢包裹,慌乱问:“出何事?”
赫连广踢开道旁乱石,只见沙土上道歪歪扭扭深印,似是马车慌不择道时轧过痕迹,往前看,地上片凌乱蹄印,深深浅浅毫无章法,不远处块怪石棱上还勾着片衣帛。
段瑾珂仔仔细细看过痕迹,只听见孙老汉在旁道:“有车印,马驴蹄,还有人脚印。”
“还有种包精铁马蹄印。”段瑾珂皱眉。
“可是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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