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点点头:“橱里被褥都置在院里晾晒,待去霉晦,给这孩儿铺上。”
“给娘子添麻烦。”春天语气哽咽,她到底年轻,他乡落难受人恩惠,胸膛酸涩几要落下泪来。
“大爷走匆忙,临行前叮嘱家里好生照料你。”李娘子脸上有丝微弱笑意,“身子骨不好,日有大半日躺着,除来瞧瞧你,也做不得旁。赵婶儿在这,你就当自家大娘看待,要什尽管开口,若有任何不周到之处,也定同讲。”
李娘子见春天恍惚失神,柔声安抚她:“出门在外,难免出些意外,眼下最要紧是身子,万毋急忧。”
她见春天愁眉不展,连连安慰:“你若忧心失散亲朋,这大可放心,等大爷回来,让他帮着寻寻亲友,他认识各道上不少朋友,想要找人并不是什难事。”
刀绞,茫然抬起眼,只觉欲哭无泪,又闻着满屋药气,有劫后余生庆幸,更多是前路茫然无措。
待到日头偏西,个孱弱年轻妇人披着暖裘,被赵大娘搀扶着进来。
“娘子,仔细着脚下。”
春天还未见李娘子容貌,只见颤颤只苍白瘦弱手,声柔和女声连:“姑娘,你别动,好好躺着吧。”
是个三旬出头年轻妇人,虽然年轻,却是副久病之貌,极干瘦,脸色蜡黄,高耸颧骨上浮着两块红晕,浑身浓郁药气,妇人在榻沿缓缓坐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春天,弱声道:“真是个可怜孩子。”
春天脸上有丝黯然:“不敢瞒娘子,从长安而来,要去北庭寻亲,原还有仆从相随,可惜半路失散,到如今已是孤身人,并无亲眷”她涩涩,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那”李娘子问道,“你家中可有什亲友,去信报个平安也好。”
春
“娘子万福。”春天眼眶湿润,俯首行礼,“救命之恩,春天没齿难忘。”
“听大爷说路上事情,可怜你年纪轻轻,竟遇这样横祸。”李娘子将那日情景讲给春天。
原商队商量,李渭几人和段瑾珂路前往凉州,到凉州将春天送至段家照料,路过瞎子巷,李渭挂念家中要回家看眼,刚转身,春天就从昏迷中坐起,咳出口黑血,李渭见状,立即将春天抱下马车,请大夫来家相看。
李娘子掩着帕子轻咳,“行路规矩,遇上就是缘分,都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救命之恩,你别惦记旁,就权把这当自己家中,安心养病就是。”
她摸摸毡毯,扭头对赵大娘道:“天愈发冷,婶儿再加床褥子,炉子也该烧着,病人受不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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