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伯虽然身份低微,但私下里对她处处照顾,但比起营里那些黄牙恶臭,对她不怀好意流民要好太多。老父病亡后,她独身人在沙柳营就成
春天看着李渭递给她红艳艳糖葫芦,喉间堵着什似得,咬唇摇摇头:“不吃。”
“吓到?”李渭看看她苍白脸色,“这就是不对。”
长留握着冰糖葫芦,脸色也有些为难:“爹爹,也不太想吃。”看着殷红糖葫芦,难免想到刚才那头惨死野猪。只有仙仙,见糖葫芦把什也忘。
“阿爹,们不吃肉。”
“不吃肉,那吃什?”北地不比南国,蔬菜甚少,到冬日,冰雪掩地,只有糠萝卜咸菜这种东西。
“看到?”
她点点头。
“不害怕?”
她摇摇头,苍白脸又顿顿,复点点头。
李渭笑。
长留想半日,不吃肉,那大概只能饿死,所以书上才说,君子远庖厨,但又转念想,若是人人都远庖厨,那天下人都要饿死。
深夜。
陆明月听见院门吱呀声,和男人熟悉脚步声,知道是赫连广回来,心头松,不自觉吐口浊气。赫连广走后,嘉言难得掉几滴眼泪,让她这做娘满心苦楚。
她十二岁时候,因为爹爹做篇文章得罪地方长官,举家流放边塞,娘未到河西就死。她跟爹两人自此在沙柳营生根,沙柳营都是各州府犯事罪民,流放在此地屯田,老父弱女,父女两人受尽苦楚,她被营里各种男人垂涎调戏,几乎不保贞洁。
沙柳营有个专门挑粪养肥奴隶叫赫连伯,是个犯事白兰羌人。赫连伯面庞上有几道刀疤,很是狰狞,但他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兼又独来独往,整个营地流民都有些惧怕他。
他笑很好看,个年轻又不算太年轻男人笑容,像这个寒冷冬日,清冽又和熙,脱去身份地位和性格际遇掩饰,露出原本玉样纯粹光辉。
他低头洗手,那双男人手,沾皂粉,揉揉搓搓,将血迹冲去,露出本来模样。手掌宽大如蒲叶,手指笔直,骨节分明,指腹和掌心有薄厚不茧子,看起来,无论是马鞭刀剑,握起来都很合适。
她手指头伸出,指指自己侧腮边,对他道:“这儿。”
他抬手用衣袖擦擦面靥上血迹,回道:“多谢。”
收拾干净,孙大娘用干蒲叶包野猪肉,贴上红纸分赠众人。李渭拎着蒲叶包,带着几个孩子往家走,沿路有小贩挎着竹篮卖冰糖葫芦,李渭停下来,掏出钱袋,人买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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