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疯玩许久,最后俯在赫连广背上睡去,他拎着孩子大堆战利品,跟她前后走在回家路上。
离远,他会停下来等她,她冷着眼,不肯挨太近,他便默不作声等,手上冰晶灯笼还在烧着,巴掌大光晕将两人身影模模糊糊投在地上,被寒风吹,纠缠在起。她失去对峙耐心,迫不及待离开他沉默目光,他又不紧不慢跟上。
“你想死。”他声音很轻很轻,怕惊醒孩子,“但不能死——想和你在起。”
因李娘子这日有出门兴致,李渭这日特意租辆马车,车厢内安炭炉,铺满软枕卧垫,带着李娘子和长留出门看烟火。
长留这日过也极其开心,爹和
,回鹘人?”靖王看向窗外腾空升起璀璨烟火,“不管是谁,都是个麻烦”
这两年国库空虚厉,河西与北庭养兵费用多半讨是官中体己钱,如果又要开战,会儿上哪儿筹那多军资粮饷去。
几千里外甘州府大概没这多是非问题,城外黑魃魃焉支山沉睡在冰棱积雪之下,城中千家万巷灯明如昼,笑语沉浸。
河西胡汉杂居,民风更粗犷些,沿路山棚多有胡戏胡舞,也多射箭赌博之类游戏。小孩子们多爱看胸口碎大石,吞剑吐火把戏,女子们羡慕台上叮叮当当跳着胡旋舞身材妙曼胡姬,大爷们都聚做团,饮酒作乐,聚众豪赌。
陆明月精神恹恹,在家卧床数日,今日实在被嘉言闹无法,带着他出门看灯,嘉言嫌人多看不着热闹,又觉得几日他娘都没训过他,笑嘻嘻朝着赫连广扑,窜上他叔叔后背。
“广叔,前头有耍百戏,们去瞧着。”
“你可趴稳当。”赫连广手托着他臀,手擎着冰灯,冷峻脸上是难得温柔神色。嘉言爱玩爱闹,会给台上大声喝彩,会冲着人群吹口哨,会跳下来射箭扑钱,会窜进人群里。
往日里陆明月如何能容他如此放纵,只不过自己整日浑浑噩噩,不知所以,连东西南北,吃饭穿衣都忘记。赫连广带着嘉言在前头走,时不时回头望眼她。
他眼睛里时时刻刻映着她,横也是她,竖也是她,光也是她,影也是她,那双浅色眸,异族脸,突然就这样冲入心底,也不知是恨,是憎,是怨,是苦。
但夜里他强悍填满她,揉碎她身体和灵魂时候,在血腥气里尝到那痉挛到濒死,而后升至极致快乐后,她反倒不记得那痛,刻骨前尘往事,好像被拨开条狭小缝隙,透出线让她得以喘息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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