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严大爷和严娘子怎办?那长留要怎办?”
他翻身上马:“留书信给严家,请他们转交陆明月,让长留在她家多待段时间,走快话,两三个月就能回来”他停顿下,默然道,“送你这趟后,以后再也不走马,在家安心陪着他。”
她是他护送最后趟驼队,只有人马,却跟以往都不同。
春天满包袱乱翻,最后掏出她所有银钱,递给他:“大爷,这是所有钱。”
李渭仰头哈哈大笑。
严娘子在旁听故事始末,搂着春天在怀中安慰:“可怜儿,你离家这久,家里人该多担心啊,你娘只你个女儿,大半年不见,还不知怎哭断肝肠呢。”
春天勉力笑道:“是啊。”
李渭在旁饮着素酒,看她面色越来越差,眼里光芒越来越黯淡,不见点泪光,却满装着执拗和坚强。
这日夜色如梦,月亮大而圆,星子繁又亮,春天未合眼,这样夜晚,实在难以入眠。
夜深人静中,李渭推开她住屋门,月光和星光像银水样泻进来,他站在其中,星子都落在他肩头,月色都在他眼中,他带着满身光芒,像月光样走进这间低矮寝房,抓着她包袱抛在床上,同她道:“夜里风冷,换身合适衣裳走。”
两人骑在马上,月色是如此令人沉醉,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夜晚,大地荒凉,冷风呼呼刮着,天幕好似片琉璃,灰发蓝,月亮大如□□,嫦娥宫殿,吴刚桂树清晰可见,星子亮惊人,颗颗,片片,伸手可摘。
从此她梦里都有这样绚烂夜色,日、月、年、乃至生,永不磨灭。
她问:“去哪儿?”
李渭道:“带你去你想去地方。”
她急忙换好衣裳冲出来,李渭牵着两人马等在外头,让她噤声,两人静悄悄出严家,沿着条荒凉小径向北而去。
春天有点慌:“们要去哪儿?”
“往北走。有条葫芦河,们要在天亮前过河,偷渡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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