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里,李渭摘把汁水丰沛草叶,随身还带小袋粗盐,小心翼翼把草汁和粗盐抹在兔肉上,他切下块用匕首穿着,递给春天。“尝尝看。”
真好香,她从没这样吃过肉,咸味和甜味跟着油脂在嘴中化开,更显肉汁香嫩,她烫连连呼气,李渭把水囊递给她,柔声道:“小心烫。”
李渭把兔肉点点从骨上剔下,分成两半,半递给春天,春天口齿生香,当下朝他大大鞠个躬道谢,笑道:“大爷真好厉害。”
两人吃完东西,李渭挖坑把沾血灰土和残骸掩埋。火光之外,有虫鸣鸟叫,天上有繁星明月,夜风生寒,两人坐在火堆前,春天发呆半响,问道:“兵营是什样。”
李渭没有回她,只是说:“不早,早些睡吧,明日很早就要赶路。”
她点点头,早已腹饱困倦,用帕子沾水拭净脸颊,躺在毡毯上昏然欲睡,火堆里又投柴,噼啪发出木柴焦裂声。她抬起头来看眼李渭,他盘坐在自己身侧,身影笼罩住她,条长腿放松支起,手里拿着酒囊口口喝着,他凝望着火堆,火光在他脸上跳跃,忽明忽暗。
于是她闭眼睡去,只要他在,她就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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