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和金杯都丢,康多逯只携马车内些细软出来,部曲们只护住十之二骡子,商队损失惨重,不少商人跌足哀叹,不知如何是好。
饶是如此,康多逯脸色仍是平静,吩咐小仆:“多哥,去看看施弥年回来不曾。””萨宝,萨宝老爷,这可怎办啊。“有商人愁眉苦脸跟着康多逯诉苦,“萨宝老爷,唉,这下可怎办啊,全部家当,朝尽毁!”
“能捡回条性命,就是上上大吉。”康多逯将袄神像供于石壁,面朝神像跪拜起来,“将们金银珠宝献给袄神,求袄神庇佑们,平安无事,路西归。”
,渗出血迹已经干涸,糊住指尖————应是救大能时太过用力,把指甲生生折断。
那时忙于逃生,倒感觉不到丝痛意。
她手举着肉干,手伸出递给他,被他短暂牵放到李渭膝头。
李渭倒出水囊里水替她清洗血迹,见她轻轻蹙起眉头,寻出柄毛笔似小刷子,沾清水,软毫慢慢清理她指尖泥灰。
又在包袱里掏出个黑色小药盒,沾药膏,细细抹在她伤口处,她只觉绵绵微痛中有股清凉之意,顺着指尖慢慢往上爬,直爬到心头。
李渭将软布撕成布条,圈圈缠绕着她伤口,她声不吭,坚忍目光落在包扎指上,于是他缓慢又坚定说:“你放心,此后再不离你左右,定护你周全。”
春天听见此言,鼻间酸,低声嗫嚅:“有个突厥人追,还朝射箭。”
他只觉这几个字蕴含无限委屈,抬头瞥她眼,见她长睫微颤,像灯下飞蛾扇动翅膀。
“铜哨。”他将她在常乐山还给他铜哨再次递给她,“还是你收着,如果走远,吹哨把喊回来。”
康多逯此刻也十分狼狈,在冷泉驿弃马车,在部曲护送下骑马到石滩躲避,婆甸罗抱来水囊:“老爷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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