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动怒,将她从脚凳上拖抱下来,推在榻上:“淼淼,你冷静冷静!”
薛夫人打定主意心寻死,在榻上躺片刻,听得靖王往外吩咐婢女们进来伺候,不等来人,又遽然从榻上冲下,往屋内椽柱撞去,靖王眼疾手快,将她拦腰截住,背后已是出身冷汗:“你这会是魔怔不成,好端端,非要寻死觅活。”
“不该活,早该去死”薛夫人委顿在地,额头触着冰冷青砖,发间金步摇晃动,婉转青丝流泻在削瘦肩背上,轻轻颤抖,如同朵极艳时折落在地娇花,喃喃自语,“就不该活着。”
“你死,你女儿和儿子都不要?你女儿远在千里,现在还不知死活,岁官现在才几个月大,连路都不会走,你就忍心扔下他们不管?”靖王见她又摆出几年前寻死觅活架势,恨声道,“这些年,你死过那多次还不够,对你片情谊,你到底是说扔就扔,弃若敝履?”
他胸膛起伏,憋着股说不清道不明浊气,看着瘫软在地柔美妇人,绡纱掩不住冰肌玉骨,这样惶惶然神情下,也自有段勾魂摄魄风流妩媚,心中终究是怜惜她,伸出手:“先起来吧,们好好说话,王涪信上寥寥数语,你看难免胡思乱想,西北之境路途艰难些,也不是没有生机”
,不言不语,不食不寝,只等着王涪消息,拿到飞鸽消息后,夺过草草看,额头抽痛,美目翻,昏过去。
靖王连声喊人要参茶,撬开薛夫人唇角灌入。薛夫人缓过气候,面如死灰,清泪滚滚,僵卧在榻上,任旁人如何说话都不理不睬。
靖王劝半日:“淼淼,你起来吃点东西,再这样下去,要把身子熬坏。”
见她不回应,又说:“岁官哭闹着要寻娘亲,刚被乳娘抱着去看花,你去哄哄他。”
薛夫人盯着头顶如意纹蟠龙绣帐,面色死灰,喃喃自语:“妞妞,你不要命,那远地方,千难万险,就算死也要去?”
“你不辞而别,是对娘失望透顶吧,娘对不起你”
“你们个两个都离走,还活着做什,不如起死干净”
她游魂般坐起来,光着两只玉足往窗外行去,这书房其实是间水榭,推窗就是叠叠清莲,细细莲蓬,往日两人在此携手赏花,贪眠狎昵,薛夫人此刻眼里片死寂,素手推窗,就要往水中投去。
靖王猛然扑上前,抓住她肩,大喝声:“淼淼,你要做什!!”
薛夫人回头看他眼,美目发冷,狠力去掰他手,心要脱开桎梏,往窗外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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