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村民如何都死。”
李渭慢声道:“这个村子叫李桃村,村民们是北归胡人,但俱是黑发黑眼,他们说自己汉将李陵后代。七八十年前草原动荡,这些村民不愿成被他族驱使,从北方草原路南迁,想在河西讨块安身之地。但当时凉州刺史没有接纳他们,这些村民辗转数地,意外发现莫贺延碛这块海子中青泥珠,于是在海子旁落脚,靠收集青泥珠为业,和外部换取生存之物,但四五十年前,有人觊觎海子中青泥珠,想驱赶村民,霸占此地,于是和村民们起冲突。”
“他们在此安居二十多年,派人前往凉州府求见刺史,献上青泥珠,想求朝廷援助。但凉州府不愿派军,村民们只得自发抵抗。但终敌不过强敌,全村人全部战死在村尾。”
“村民们死后,这片海子突然就枯竭,泉眼全都堵住,如何疏通都没用,海子慢慢蒸发成盐碱地,这片曾经绿荫蔚然山谷也死。自此之后,莫贺延碛越发难行,这个山谷也没有人会来。“
“是谁将这些村民杀害?”有人问,“是不是突厥人\"
”
春天温顺任由他牵着手,山谷里热风拂面,干爽燥热,风声呜咽,是极寂寥盘旋风,她察觉到马儿在往上攀爬,身边有人极轻吐出口气。
她突然掀开风帽,回头望眼。
重重叠叠尸体,掩埋在沙土之中,不知垒叠多少具,已然风化成干尸。
这些尸体半被埋在沙土中,半被,bao露在土面上,阳光照射,甚至都看到干尸衣料,佩饰,甚至面皮上皱纹,山羊胡,颗颗牙。
李渭摇摇头:“这个无从得知,大抵不过是觊觎青泥珠人,比如沙漠里马匪、附近村庄,朝廷、突厥人,甚至是商人萨宝们。“
这夜停下休息,李渭晃着酒囊,慢悠悠抿口,见春天尤且心神不宁,递过酒囊。
她被风吹哆嗦,抱着李渭手中酒囊,举在唇齿见灌大口,却被辣呛住,连眼泪都掉出来。
他看着她小脸绯红,带着笑意阻止她想再喝口勇气:“这是烈酒,口就够
春天乍然见到眼前景象,瞪大双眼,喉间惊恐,却连点声响都无法喊出。
只是短促眼,李渭将她风帽又重新盖上:“别看。”
那瞬间恐惧如沸水层层叠叠挤在后脊背上,咕咚咕咚挤破,又层层叠叠沸出来。
李渭牵着她手,揉揉她风帽:\"别怕,这些都是村里村民。“
行人小心翼翼出山谷,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离远远,才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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