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作何不敲门?”
“不敢。”
夏意将在河边承诺过要给景深绣小石榴事股脑说给芝婆婆听,只是这回芝婆婆没劝着她给人绣,反倒是搁下碗脸正色说教起来。
“这小石榴自是绣不得,景深虽暂住在你家中,却非是至亲至近之人,你绣石榴便似你自个儿,这等亲密绣样若绣去男儿家身上,终不成体统。来年夏日便就及笄姑娘,再莫将自己当小丫头看。”
这话芝婆婆倒是头回说起,夏意听后懵懵懂懂,先是觉得这下她便多个适宜回绝藉口,后才是觉着在理。
可多少心虚,毕竟那时她答应得是极爽快。
午后天色忽暗几分,原是头上来几朵厚厚乌云,看着阴沉沉。
明白过来,饭桌上旁敲侧击几句小姑娘便全抖落。
“果真是两个小孩儿,就为这件小事快十日没说过话?”
夏意箸尖儿戳戳米饭,气弱纠正道:“还是说过好几句。”
“他只说不再每时每刻都跟着你,又非不与你顽,怎就怄成你这样?”
小姑娘皱皱鼻子,答不出话来,反觉得自己不在理。
立冬后十日为入液,窗边看着天色芝婆婆掐指算算正巧是在今日,回头对正收碗小姑娘道:“你将碗留着来,瞧今儿像是要落雨,你早些回去。”
夏意也不扭捏,应下来,走前看看桌上那身戏服,斟酌着今儿是将它留在这儿还是带回去,末抱着天尚早回去还能接着绣想法带上它,和芝婆婆作别出门去。
将才推开柴扉就见着小茅檐下蹲着人,可不就是景深,双清亮眸子巴巴儿地望着门内人……
“你怎在这儿?”方才听芝婆婆话反省过,这时候她便先出言问来。
景深讶然,顿顿答:“听先生说你午间在芝婆婆这儿吃,就想来看看。”
“小小年纪,苦着脸作甚,先开开心心吃饭,待傍晚回去就和景深好好儿说话。”
“芝婆婆,是小气做得不对?”夏意忽而问她,又道,“本来也不愿怄气,可是回去后越想越不高兴,景深他是不是不喜欢啊?”
“怎会有人不喜欢们小意呢?”芝婆婆堆着笑意,开解着小姑娘,“你怄气是人之常情,可是像景深这般年岁少年,心思不比姑娘家简单,有时反倒想比谁都要多,像你这样忽然不理他,不准他比你还要愁上几分。”
“是?”碗里米饭早教她戳烂糟糟,她改戳块儿腊肉,“那还要不要给他绣小石榴?”
“什小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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