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日的小院里,夏意正啃着芦菔咬春时,就见小满蹬蹬跑来院里,易寔随后也进来。
抱着根大萝卜咬的夏意笑:“你们怎么来了?我去给你们拿萝卜。”
“还吃什么萝卜呀,大橘的猫崽儿出窝了!”
她脚步一顿,眉梢尽是欢喜地问:“出来了?好看么?有几只?”
“能好看到哪儿去?有三只呢,不过富贵叔正逮猫儿要卖呢——”
,不过还是耳坠儿最好看。”
还行的夏意凶凶地看他眼,而后忙碌着贴窗花,剪了几日的窗花在今日贴满了好几户人家的窗,为图热闹,李叔、阿宝跟芝婆婆近夜里时都来夏家小院里来,共做吃食守岁,比起平日,是要热闹得多。
待听到闾里噼啪的炮仗声响时景深头一个冲出屋去,阿宝和阿溟是并列第二,跟在景深后头点燃两串爆竹,夏意则落在最后头替芝婆婆捂耳朵。
院前、院中都燃了一回,火红火红的灯笼底下是融融笑意,放完炮仗继续守岁时嗑瓜子与一些甜糕,开了坛屠苏,酒量还不及阿宝一个小孩儿夏先生两杯进腹后只能强打着精神说话了。
阿宝当场笑:“爹爹,你瞧,我喝酒比先生厉害的。”
夏意一愣,紧忙掉头叫了声屋里正和先生洗芦菔的景深。
李叔今日也没敲他,只假装凶巴巴儿地瞪他:“你真当先生会记不得你这话?”
夏意在芝婆婆的管束下没能多喝,这时抱着最后能饮的一盏酒慢慢啜着,心说爹爹虽记不得,她能啊,就算她不能,景深也一定能。
可看去景深时他和阿溟哥哥正一心喝酒,真是个酒鬼,吃很多饭的酒鬼。
是日长夜里添了两畚箕的炭墼才算守晚了岁,天快亮时众人才各回屋小眠会儿,还未沉睡时又闻爆竹声响醒来。
日往月来、灰移火变,轰天爆竹声中寒意也随除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