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入怀陵,在怀陵迟家门前停下来。
蜚音主动去敲门,脸上言笑晏晏。
开门是个年轻门童,见到蜚音那张昳丽到难辩男女脸时,蓦地脸红下,呐呐地问道:“这位……公子,请
十七皇子靠着个弹墨迎枕,肤色苍白,神色倦怠,那副柔弱样子,格外地让人心软,迟萻差点忍不住将他搂到怀里,只希望他能好受些。
最后,十七皇子主动靠在她怀里,蜷缩在她身边睡着。
迟萻只手环着他,想想,也跟着起睡下。
这路上,十七皇子都是昏睡多过清醒,迟萻每次趁他睡着时,都会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他鼻子下面,看看是不是还有呼吸,偶尔她会感觉不到他呼吸,那时她心脏几乎也跟着停止跳动,浑身阵冰冷,直到他睁开眼睛,那种失去痛苦方才退去。
迟萻终于体会到那些世界里,这男人失去她时痛苦。
月底,终于抵达江南青州码头。
群年轻人站在船头,激动地看着繁华青州码头,回想十年前被人带离家时惶恐不安,如今学成归来,还是以国师记名弟子归来,已非吴下阿蒙,如何不激动。
行人带着行礼,匆匆地下船,各自朝家奔去。
裴景俊携同毛茵特地过来与迟萻道别。
“萻妹妹,们婚礼定在下个月中旬,届时你们定要过来喝杯喜酒。”毛茵紧紧地拉着迟萻手说。
她明知道就算这些世界里死亡并非终结,而是开始,在下个世界他们依然能相遇,却仍是那般痛苦。更不用说没有记忆司昂,面对她死亡时,以为永无相见之日,会有多痛苦。
迟萻心里有些难过,却无能为力。
傍晚时分,他们进入怀陵。
十年前,迟萻离开怀陵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对怀陵印象最深便是迟家主宅和城外十里坡那株在萧瑟冬日中枯萎大树。
如今重回怀陵,正是夏日,十里坡绿树成荫,行人匆匆而过,片生机盎然。
迟萻笑道:“放心吧,如果到时候没什事,定会去。”
三人依依惜别,最后裴景俊和毛茵方才坐上家人派来马车,消失在码头处。
戴着幕离十七皇子走过来,轻咳声,对她说道:“萻萻,们也上马车吧,傍晚时应该就能达怀陵。”
迟萻转头朝他笑笑,扶着他起进入候在旁边辆马车。
马车外观看起来极为朴素,拉车马却十分神骏,马车里更是另有乾坤,铺着柔软毯子,坐在其上感觉不到马车震动,还有小桌子和香炉等物,准备非常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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