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很显然是催他回家。
苏荷哦声,端着碗筷进厨房。进出两次,看到他支着下巴,手把玩空瓶子,手捏着手机,对着那头人说:“嗯,陪女朋友吃年夜饭啊。”
苏荷手滑,差点将碟子摔回桌子上。
谢楼掀起眉眼看她眼,似笑非笑,又回对方话:“不是你看见那个,你别瞎猜,好,跟爷爷说声,明天好好陪他,不行啊,领不回去,还没追到手呢”
苏荷听不下去,钻进厨房里,就不想再出来。
块排骨夹到她碗里,苏荷抬头,对上谢楼那双狭长眼眸,他只手捏着天地号瓶子转转,低头喝口含笑道:“新年快乐,苏荷。”
苏荷:“新年快乐。”
电视里,传来鞭炮声。噼里啪啦。这就过年啊。
谢楼眉眼在灯下,虽然仍有锐利之势,但比以往暖和些。苏荷有些恍惚,忙低下头,往嘴里塞菜。
看他喜辣,但他吃得不少。苏荷碗饭加瓶天地号就很饱,谢楼吃两碗饭,后还吃光剩余排骨。
荷身汗,她头发也有些凌乱,重新扎好走出来。
谢楼弯腰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天地号,放在餐桌上看到菜色,望着苏荷挑挑眉。
苏荷拿纸巾擦拭脖子,拉开椅子,自顾自地坐下,语气有些挑衅道:“不喜欢你可以走。”
知道他喜辣,苏荷故意说。
谢楼指尖勾,开瓶盖,推瓶给苏荷。
外面断断续续地有他说话声音,朦朦胧胧,偶
吃过饭,春晚开始。
苏荷起身收拾,她家没有洗碗机,得自己亲手洗。
她将碗筷叠在起,看他眼,“你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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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年夜饭在别人家里吃,他父母就不催吗?话音落,谢楼手机就响,他长腿交叠,玩儿笑:“这不就来催?”
后自己再开瓶,低头喝口,冰凉酸味入喉。他坐下,拿起筷子,夹滚糖芋头放进嘴里,嚼动两下,懒洋洋地道:“你做什都喜欢,炒个咸菜都行。”
苏荷夹菜手顿,悄然翻个白眼,低头继续吃。
桌子原先是按六个人吃饭订,桃红色木桌,庄严厚重。很早以前,苏荷家人就在这桌子上吃年夜饭,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充数着各种新年祝福,她是家里独女,外婆,爸爸,妈妈,爷爷四个人都是大人。吃饭时候,往她怀里塞红包,摸她头祝福她学习进步,长高长大。
如今。
这张桌子上,剩下她个人。形单影只。头顶吊灯,也比从前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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