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年纪稍长又细致沉稳,最得明檀看重。绿萼扁扁嘴,没敢反驳,只绞着腰间丝绦目送素心出门。
可待素心身影隐没在垂花门外,她又立马回身,轻手轻脚摸进内室。
照水院内室布置得雅奢精致,大至雕花卧榻,小至雪银束钩,样样都能说出番曲折来历,不同时节不同天气熏香亦有别样讲究。
今日里头熏着浅淡梨香,似有若无,清甜微冷。明檀坐在妆台前,仍是半支着脑袋,副打不起精神懒怠模样。
“小姐,奴婢继续为您梳发吧?”绿萼凑上前,小心翼翼问句。
是好意。可不提还好,提进宫,明檀就更觉着心里头堵得慌。
往常上元并无宫宴,这回特设宫宴到底为何,勋贵人家都心知肚明。偏宫里还要遮掩,连她这种早已有婚约也要并赴宴。
要是寻常,凑凑热闹也未尝不可,可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她那未婚夫婿和他表妹通首尾,还早就有私生子烂事儿!
虽然这事儿被瞒得死死,连她贴身丫鬟都不知晓,但那私生子已满两岁,活蹦乱跳会喊爹爹,不管最终婚事如何,都必将成为她明家小小姐遭未婚夫婿背弃铁证。
想到这桩往日人人称羡她也颇为自得婚事,多半将以种毫无体面可言方式收场,明檀会儿觉得炭盆里银丝炭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冒火,会儿又觉得没热气白粥从嗓子眼路凉到心底。
明檀没应声,她便当作默认,边执起角梳为明檀梳发,边自以为贴心地排忧解难道:“小姐可是在烦表姑娘今日也要进宫?放心吧小姐,那位爷什身份,怎会真看上表姑娘。就算看上,以表姑娘家世,做侧妃都很勉强,怎能和小姐您比,小姐以后可是正正经经国公府世子夫人。”
明檀:“……”
“再说,咱们世子爷仪表堂堂文采出众,满京城谁不羡慕您和世子爷金童玉女,天生
“不吃。”她心烦意乱,搁下瓷勺,起身往内室走。
素心望着她背影叹口气,没再多劝,指挥着小丫头们撤下这桌几乎未动早膳。
“小姐这几日是怎,若是嫌那些丫头背地里说话不中听,禀夫人将人打发便是,不至于连衣裳都不看吧。”
她们家小姐最是在意衣着打扮,回回出门都必须从头发丝儿精致到鞋底花纹,也无怪乎绿萼狐疑,凑近素心小声咬耳朵。
素心也不知晓:“昨儿值夜问声,小姐不说,许是想静静。行,去厨房煨碗鸡丝粥,进宫前小姐总要垫垫肚子,你也不许去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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