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绪看着眼前如临大敌，装出副大义凛然大人模样
小孩，忽问，“你念过书
？”
闻言，小石头扭头，不想说话。
这男人看着聪明，也是个蠢，有本事念上书人家，怎会出来做这些偷鸡摸狗勾当！
说到底，还是桐港这地方太穷
，穷到父母都不惜把自家孩子送去陈五他们那儿，学当乞儿坑蒙拐骗，好歹能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机灵还能给家里也挣上几口吃食。
当然，他不
样，他自幼无父无母，在泥坑里打滚长大，人吃饱，全家不饿。
小石头怔怔，时间，他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拔腿就跑？装没听懂？还是继续卖可怜？
可他与江绪对视好半晌，最后还是选择卸下伪装，平静道：“你都知道？你想怎样。”
江绪就那静静地看着他，缓步上前，在离他不足半丈地方，忽然停下来。
小石头抿着唇，强装镇定，不让自己后退半步，只不过他背脊早已不受控制地生出层薄汗。
他心里不由懊悔，白日就看出这男人不简单，早知道就不和他们那群蠢货起去，平白惹上身麻烦。
其实先前在破庙，小石头也不是全然说谎，他们确是要去荷花镇，荷花镇上确有人接头，也确有被拐来当乞儿孩童，不机灵就会被砍断手脚，靠卖惨行乞。
只不过他们与那些孩童不同，他们都是自愿，家里都知道，和陈五李四还有王三麻子可以说是合作关系。
白天他也是看到明檀包袱鼓鼓囊囊，主动上前找明檀行乞。
他讨到包糕点和块碎银其实已然满足，奈何陈五他们见钱眼开，见只有两个人匹马，兴奋地商量着，非要在去荷花镇前先干上票。
还说客栈里头娘们儿又松又老，去回要五个铜板，可不值那个价。这外乡来
想来，今晚是很难全身而退，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你是怎知道？”
“他们太听你话。”江绪轻描淡写道。
当然，也不止这条，或许可以说是种本能直觉，在看到这小孩第瞬，他便知道麻烦来，所以夜里才找个破庙歇脚，破庙荒郊，解决起来干净利索，无需惊动他人。
小石头稍顿，后知后觉明白什，他只顾着博取那女子同情与信任，倒忘去管身后同伴表现，他们都傻傻，可没他那能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事到如今，
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都随你便吧。但其他人是无辜，他们什都不懂，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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