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这生或长或短,都会是陪你走到终点人,谢谢你毫无预兆地闯进人生。”
可岑森恍然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像十几二十岁时那年轻。
季明舒生病时,他曾做过最坏打算。如果季明舒有天先走,他会代替季明舒尽到为人父为人母职责,把岑砚和岑琢抚养成人,看着他们成家立业,然后毫无牵挂地去找她。
他这生本就孤独,因为季明舒,他偷得许多温暖时年,总不能让这胆小鬼孤独地等很久很久。
记得很多年前,他去见南湾项目个姓常投资人。那位常先生是出名顾家,言谈间总说,钱是挣不完,有时间要多陪陪家人。
那时他不以为意,现如今却觉得,得到再多,如果没有季明舒和他分享,好像也没有任何意义。
果对她来说,无疑是场漫长折磨。
对岑森来说,也是场折磨。
季明舒没有在孩子面前表现出半点异样,甚至在他面前也假装轻松,嘴上总说着“们家这有钱,什病治不好”,可某天夜里,他发现季明舒起床,躲在阳台上偷哭。
他缓缓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季明舒哭得更凶,她声音呜咽,“你说会不会得癌症,其实…好怕……好怕死……好舍不得你,舍不得宝宝,真舍不得……”
他工作安排大幅缩减,很多事都放权给这些年培养岑家后辈。
他会为季明舒规划合理健康日三餐,陪季明舒逛商场、参加活动,和季明舒起出门旅行,甚至还早早规划起岑砚长大后彻底将岑氏移权,两人旅居过二人世界退休生活。
在摩洛哥旅行时,季明舒吵吵嚷嚷着要给她好姐妹谷开阳和蒋纯寄明信片。
他也顺便寄张,收件人是季明舒。
上面用行楷写句话——
他轻揉着季明舒脑袋,温热呼吸在她耳侧辗转,可怎也说不出安慰话语。
那好像是他这前半生中,最无力时刻。
那段时间他和季明舒都瘦很多,后来检查结果出来,是良性肿瘤,需要做切除手术。
他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全程陪护。
手术还算简单,完成得也比较顺利,但怎说也是动刀子。术后季明舒休养很长段时间,才恢复活蹦乱跳鲜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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