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眼简薇,没有再说话。
晚饭后,顾青云就去前院书房,这里有间卧室,他有时会在这里休息。现在是服丧期间,他当然不能和简薇起睡,前院书房就是最好选择。
晚上,他挥笔写下篇祭文,当他写到“肝肠寸断,泪水沾巾。哀号祭奠,悲痛难陈”时,只觉得手中毛笔无比沉重,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位可敬老人,眼睛不由得酸,眼泪似乎又要流下,连忙使劲地眨眨眼,抑制住这种冲动。
顾三元帮他晾干信纸,他同样知道这个噩耗,整个晚上都沉默许多。
“叔,明天就把信拿去寄。”
“嗯,进来。”顾青云微微提高声音。
很快,简薇就带人进来点起蜡烛照亮书房,她身后还跟着春分和谷雨,端着盆清水还带着布巾。
顾青云洗脸换上丧服,所谓丧服就是用细熟麻布制成,按照他和顾伯山关系,他只需服缌麻,服期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忌吃荤,忌嫁娶,不能去参加喜庆宴乐等活动,也不可接待宾客。
“让管家在大门横钉幅细麻。”简薇帮他起换上衣服。
顾青云点点头,这是提示别人自家在服丧,细麻布则代表服丧时间。他又看到简薇和顾景身上首饰已经全部取下,取而代之是朴素木簪子,心里很是舒服。
“嗯,记得找你婶拿银票,远在京城帮不上什忙。”
“好。”
第二天,顾青云还是得照常去户部上值,父母去世要丁忧二十七个月,但像顾伯山这种亲属关系是很难请到丧假,如果他家是在京城附近还好,但在越省就不行,来回需要两个多月时间,上官不可能批准。
他唯庆幸是,小石头还在老家,可以代替他到顾伯山坟前磕头,这让他内心深处会好受些。
既然请不到假期,顾青云只能继续上值,他里面穿着丧服,外面穿着官服,还在鞋子上让
“薇儿,辛苦你。”顾青云握住她手,家里丧服都是她在短短时间内赶制出来。而他经过段时间发泄,下午猝不及防悲痛已经缓解。
简薇摇摇头,给他穿上件外衫,轻声道:“小丫见你不在都不肯吃饭。”
顾青云低头看向顾景,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突然开口:“爹爹眼睛肿肿,爹爹是不是哭过?”
这话出,房内春分和谷雨恨不得缩在角落。
顾青云干咳声,倒是不以为意,牵着她手走去饭厅,边还解释道:“是,爹爹大爷爷去世,爹爹太伤心当然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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