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会儿,他切完:“还剩个老娘。”
卢茵没说话,把焯好西芹放到冷水里,听旁边问:“你呢?”
“?”卢茵想想:“家不是本市,老家在
陆强洗完,回身问:“切成什样?”
卢茵回神:“……你会切?”
他挑眉:“应该不会?”
“没有。”卢茵说:“只觉得你这样人不能做这些。”
陆强取刀:“切葱花儿?”卢茵点点头,他才又问:“什样人?”
“这正好。”陆强背过身,拧开水阀洗大葱。
水槽太矮,他弓着背,肩胛骨随他动作有力鼓动,皮肉结实,好像每块肌体都有它作用,有生命动着。
卢茵盯着他后背看,越惧怕越移不开眼,他整个背部布满迂回龙尾,背鳍如刀,鳞片密布,只厉爪从腰肋伸出,张牙舞爪,似乎能勾破人喉咙。
趋近下腰部分倒干净,皮肤比背上白些,脊柱道凹窝,上下贯穿,笔直淹没到裤腰里。
卢茵觉得脸热,赶紧移开视线。
待功夫,鸡蛋已经搅均匀。
卢茵做饭不分心,每个步骤都要在心里过遍。
身后突然出声:“需要帮忙吗?”
卢茵激灵,差点脱手,她回头,愣愣,迅速别开目光:“不用,你去外面等着就行。”
陆强说:“葱要洗?”
“有点儿大男子主义。”
陆强“嗬”声,手下动作麻利:“老家是农村,五岁会砍柴,七岁能踩凳子给家人做饭吃,十五已经在外头混……监狱里哪样不得自己做,掉个扣子,拿吐沫星子也得给沾上。”
“……”卢茵问:“你老家是哪儿?”
“武清县钱树林村。”
“家里还有别人吗?”
窗户外,夕阳淹没在楼宇后,还剩束余光,天空还亮着,其他却暗淡灰盲,正是天中明与暗交汇。
卢茵动作迟缓,突然觉得眼前切如此陌生,身边人也像不认识,而她,更找不到和他共处理由。
距上次蹦极快个月,那之后,两人不近不远相处,卢茵只觉得,也许她身边需要个男人,给她温暖,给予关心和爱护,在生活上可以相互依靠。而这时,恰好他出现,自己也并不排斥和讨厌,甚至有点点喜欢。
只是偶尔恍惚,觉得太不真实,无论是他人,还是重现接受段感情。
切都像是场梦……
“……嗯。”卢茵又瞟他眼:“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陆强赤着身:“屋里太热。”
卢茵说:“都快秋天。”
“那也热。”
“你可以把空调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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