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传来哀哀
抽泣，好
会儿：“
命太苦，爸妈不在身边儿，嫁个男人还是个没能耐，两个孩子学费都是问题……”
“茵茵自打工作，哪年不给大可交学费？给你寄钱还少吗？做人不能没良心。”
“她吃住时候不算
？”
“那这些年也该还完。”
***
隔会儿，卢正友才道：“妈给茵茵留嫁妆钱，你别想。房子都咱住着，你还想要什
？”
“这也叫房子，还没人家厕所大，你也好意思。咱两个闺女，你不为想，也得为她们想想吧。”
“想什，又不是儿子。”
“你这什意思，”李岚情绪激动：“是怪没给你们老卢家生儿子？”
“没那意思……”
迷迷糊糊不知几点睡着，又被手机震动吵醒，其实刚过十点，这个时候，陆强还躺沙发上播电视。
卢茵披上外衣，轻声去阳台讲电话。
黔源天气要比漳州高很多，没有白雪也没有枯枝，月色温柔，连风都是湿润。
卢茵趴在护栏上和他讲会儿，怕声音太大吵到他们，草草收线。
她踮脚回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年轻人怎挑个这种颜色？”
卢茵说：“为抗寒，也没特意选颜色。”
李岚摸摸衣料：“是挺暖和。”
卢茵道：“舅妈要不嫌弃话，拿去穿吧，没上身几次。”
“那怎好？”
转天是除夕。
卢茵后半夜没怎睡
卢茵翻个身，强迫自己闭眼，没多会儿，又不自觉睁开，盯着黑暗里那道光。
客厅里静极，里面声音传出来有些空旷。
李岚道：“听说男方家把买房子钱退回来，你和她说说，就算们先借，先换套大点儿住住。”
卢正友不吭声，她重复：“跟你说话呢？”
他被逼急，低喝：“不去。”
卧室门没有关严，这会儿丝光亮从里面透出来，伴着压抑争论声。
卢茵脚步滞，捏紧衣角，缓缓，才重新躺回床上。
这之后她睁着眼，夜静极。
里面舅舅说：“你消停点儿吧，别把她们吵醒。”
“听见又怎样，说不对吗，她现在婚也结不成，还霸占老太太给钱，你看咱闺女两人挤张床上，不心疼吗？”
“没关系。”卢茵笑着。
最后又让她挑两件，卢茵基本没剩什，闹腾，时针走过九点。
卢正友从屋里出来，让关灯睡觉。
直到房间彻底黑暗，卢茵仍然觉得不真实。这个地方满眼陌生，其实她从未融入过。
回家不叫家，离开这儿才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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