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声音挺平静：“
之前
男人底子不太干净，和兄弟抢过金店，随他亡命天涯打算永远不回来，”她挠挠额头：“也许是做
坏事遭报应，他途中被仇人追杀，把命搭上，那时已经怀孕，为他，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就是顾念。”
她像是在讲别人故事，说完停下来，两边静到可以听见彼此呼吸声。
郭尉清清嗓子，半天才道：“听着挺复杂。”
苏颖问：“往前经历更复杂些，要听
？”
半支烟工夫，隔壁院子响起水流声，李道出来洗漱，嚷着叫顾津递毛巾。
墙之隔，说话声音尤其清晰。
苏颖下意识关掉廊灯，整个人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那边两人轻声细语，偶尔伴着笑闹声，跃过墙头灯光都显得那柔和而静谧。不知发生什，男人压着嗓子威胁，随后是水盆撞击地面声音，还有水流声。
顾津小声尖叫，脚步相叠，变得杂乱窸窣，最后只听声讨好求饶，房门砰声响，世界安静。
“太困，有点儿迷糊。”
他也没纠缠：“睡吧，睡醒考虑下。”
郭尉最后个字刚说完，苏颖立即掐断通话，心中暗骂这人抽风，丢开手机，躺下来睡觉。
她算是心宽之人，却被他突如其来提议搞得心绪不宁。
房中很静，床头闹钟下下有节奏地走着。
苏颖往那方向看眼，把灯打开，站在墙边吸完最后口烟，扔到脚底碾灭。
她裹紧身上外套，想会儿，给郭尉打去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却声音暗哑，他显然已睡着。
苏颖犯个傻，直截当地说：“觉得，你应该解下过去。”
郭尉没说话。
顾念已经睡熟，偶尔呓语。老房子隔音差，依稀可以听见旁边房间电视声，顾津和李道应该还没睡。
苏颖酝酿半天，仍是毫无睡意，她索性披件衣服去院子里，坐在小凳上点支烟。
村庄夜晚异常宁静平和，廊灯昏黄，只在地上勾勒出树轮廓，偶尔有风，叶子摇晃着掉下几片。
苏颖抬起头，墙根石榴树来那年种下，如今已开花结果，她还是掰着手指数数，时间太快，过去六年。
这个数字在脑中盘旋，她撑着下巴，暂时想不起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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